赵夔点头,同意赵翼的说法。
如今,说的毫不夸张,赵夔的整个一颗心都在赵慎身上。
按着眼下的形势下去,皇帝能拖上两年就算是命大了,届时不管是太子登基,还是辰王得势,都不是赵夔想看到的。
就算赵慎自己不愿意去争,赵夔也会推着他上前。
被赵夔与赵翼夹在中间,赵慎的好心情依然没有被破坏,他不喜与人太过靠近,但今日似乎没人能影响到他,即便是太子等人也没有那般大的影响力。
赵夔道:“是啊,太子不可不防。”
赵慎大步很大,这个时节,身上也只是穿了吉服,行动时身后带风,他道:“嗯,我知。”
赵慎一向面不露色,今日眉目之间的欢喜却无法掩饰。
离着开席还有半个时辰,太子等人被领到了侯府的园中稍坐。
上回太子搅乱了赵翼的大婚之夜,赵翼自是嫉恨至今,此番仅与几位皇子言谈,对太子的冷意十分明显。
太子曾求娶过赵宁,而辽王朱明耀也有过同样的心思。这些事,在场诸人都是知情的。
而如今,娶赵宁的人却是赵慎,如此就显得气氛尴尬了。
赵宁原本只是侯府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继女,她寻常外出,或是参加宫宴,都不曾大声说过话,但似乎在短短半年之内,她就成了京城众贵女所熟知的一个人。
辰王刚丧妻不久,按理说他不宜出现在今日这种场合,但事实上,温家灭门后,温玉的名字早就从皇家族谱上划除,温玉等同于从未嫁过他。
“六弟酒量精湛,今日是你大喜之意,一会我可得好好与你喝上几杯。”辰王笑道。
朱浩天可能不太喜欢辰王,反正赵慎对所有人都是爱理不理,未及赵慎开口,朱浩天抢言道:“骁王是来接亲的,如何能喝多?辰王,你如今也才做鳏夫,怎的还抢着喝喜酒?”
温玉的死被人掩盖的消声匿迹,仿佛她这人都不曾出现过。
闻此言,辰王脸色突然煞白。
虽说朱明耀与辰王一同长大,但这一次却不想帮衬他挽回面子。
即便温家覆灭,赵贵妃与辰王的做法也太狠绝了!
听说温玉死前才刚有孕两月,辰王连自己的亲骨血都能不顾,他眼中还能有谁?
朱明耀心情欠佳,他脑中还记得赵宁懵懂纯澈的模样,那个小女子今日就要嫁人了,他日后只能隔着远远的距离看着她了吧。
朱明耀此刻心想,如果他不是赵贵妃养大,是不是赵宁会待他有所不同?
这时,太子郎笑了一声,朱浩天就是这样直爽简单的性子,他本人并无头脑城府,但八王爷与朱浩天父子二人的兵力却不可小觑,太子有心拉拢,道:“小王爷,算着日子,你也快当父亲了,我在此提前恭贺你。”
朱浩天闻此言果然不再针对辰王,也笑道:“是啊,我就要当父亲了,届时府上摆上三日的酒宴,殿下可一定要捧场。”
太子继续假意配合,“这是一定的!”
赵夔与赵翼自然看出来太子有意与朱浩天走近,他二人倒是有些心急,毕竟朱浩天的脑子长在了腰上。
但赵慎却丝毫没有异样,他似乎根本就不担心太子拉帮结派。
太子已经隐露锋芒,或许他也不再算再遮掩什么。
赵家能打探太医院的消息,他身为太子,自然也可以。
在场的大半人都知道皇帝已经命不久矣。
只要皇帝一登天,这皇位顺理成章就是太子的,除非这期间还有人图谋不轨。
如今的太子不仅要想皇位,还想要今日即将出阁的新娘子!
他猜,他与赵宁之间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缘分,若非如此,他没有理由对旁的女子抬不起任何的兴趣。
太子似笑非笑,说话时半带示威,“上次赵二公子大婚,我东宫送来的贺礼,不知贵府可满意?”
那几具尸首依旧历历在目,换做其他日子也就罢了,可那日是赵翼的大婚之日,赵夔的拳头紧攥,被赵翼及时拉住了。
赵翼也笑的晦深莫测,道:“太子一番‘心意’,我赵家怎会不满意!只是那份回礼,不知道太子可满意?”
太子杀了赵家安插在东宫的细作,赵家几位公子绝对不是善茬,将太子的人也弄死了几个,还装在了原来的那四只木箱之中,又原封不动的抬去了东宫。
太子皮笑肉不笑,“呵呵,满意.....怎会不满意!”
几人的言辞明嘲暗讽,即便辰王与朱明耀不知此前之事,但也察觉到了什么。
宴席处派了人过来,“世子爷,可以开席了。”
赵夔最喜做表面功夫,收敛了愠怒之色,笑道:“殿下,几位王爷,前院请吧,再有一个时辰,骁王就该接了新娘子去骁王府了。”
太子从圈椅上起身,视线从赵慎脸上一扫而过,阴厉不可忽视。
酒席上,赵慎滴酒未沾,理由是他不胜酒量。
辰王唇角猛抽了一下,对同席的太子道:“殿下,你不是说今日有好戏看么?何时开始?”
辰王心中不快,他本是下了一盘好棋,如今却只能与太子同盟。
失去了温家这个助力,辰王连底气都少了几分。
太子品了几口薄酒,嗓音低沉道:“急什么?快了。”
既然太子这么说了,辰王也就不多问,他自然不想看着赵慎就此风光无限下去。
在辰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