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和娘相敬如宾近二十年,家中妻妾和睦,仿佛其乐融融,但赵奕然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而今坐在马背上的他,忽然好像有些明白,大概爹在年轻的时候曾有过一个爱而不得的姑娘吧。
此时的赵奕然不懂,他初生牛犊不怕虎,觉得只要他的意念足够坚定,就能带自己喜欢的姑娘回家。
他暗暗地想,自己以后,一定不要有这种遗憾。
元景带着一群孩子玩到了傍晚才回去。
元珠抱着小兔子风筝,有些不舍地看着宛晨:“宛晨哥哥,你什么时候能再带我玩啊。”
这可说不定了,宛晨想了想,笑道:“有缘自会再见。”
元珠还不太明白:“什么叫有缘啊”
宛晨正准备跟她谈论一下佛家的随缘,没想到被宛桃白了一眼。
宛桃跟元珠道:“你别听他瞎扯,下次再有空出来,我就把他也带着。”
元珠这才不舍地点点头。
赵奕然走到宛桃面前,有些不自然:“你今天玩得开心吗”
他可能没注意到,他的脸颊有些红。
宛桃莫名觉得他这样有几分可爱:“玩得很开心,第一次骑马,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你教我的那些太有用了。”
其实到现在,赵奕然说的那些要注意的东西,宛桃也忘得差不多了,但是该客气还是要客气一下的。
赵奕然也谦虚:“都是你自己天赋卓越,我第一次骑马,吓得抱着马脖子,我爹怎么拽都拽不下来。”
两人对视一笑。
元景送宛桃和宛晨回去的时候,她下意识地从车帘回头看他,赵奕然也在往这边瞧,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相遇。
宛桃看了一眼,迅速收回目光。
赵奕然确实应该是她喜欢的类型,他是个特别好的人。
只是,连宛桃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她对赵奕然,没有特别的感觉。
她托着腮帮子看外面。
不知道阿寻现在在干什么。
宛晨玩得尤为尽兴,回来就跟杜氏和林大树说个不停,杜氏见他眉飞色舞的样子,也忍不住笑:“就那么好玩啊。”
宛晨点头:“是啊,只是后来天色晚了,我还没能试试射箭,而且那个元家的小姐,是叫元珠吧,她老是跟着我,我也只能照顾她,这个比较麻烦。”
杜氏疑惑地看了宛桃一眼。
宛桃好笑地解释:“那是元家最小的那个女孩,性子还挺可爱的,今天一直跟着宛晨。”
然后她又取笑宛晨:“你才三岁的时候就想着要怎么哄媳妇了,现在遇到小姑娘了,你怎么能嫌麻烦呢”
宛晨鄙视地看着宛桃:“那是我这个年龄该操心的事情吗再说了,我娶媳妇是娶大姑娘,又不是小姑娘。”
宛桃被宛晨堵得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想要怼回去,一时又想不到合适的措辞,他说的好像真的挺有道理的。
杜氏看到宛桃带回来的骑装,问:“你们今天都骑马了之前不是从来没骑过怎么今天骑一次就会了”
宛桃还没说话,宛晨从蛋炒饭中抬起头来,嘴角还沾了几粒饭:“是奕然哥哥,他教我们的。”
“奕然哥哥那又是谁”
宛桃打了个哈欠,靠在椅背上:“是云叔叔好友的儿子,此次也过来给元家太奶奶祝寿。”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来:“他是兵部尚书赵霖的儿子,他说只要宛晨在童生试中考取禀生的功名,他可以让赵大人推荐宛晨入翰林学。”
杜氏怔住了。
她自然知道翰林学意味着什么,里面都是达官贵人子弟,平民的孩子基本上没有能进翰林学的途径。
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喜讯
可是,他们非亲非故,兵部尚书的儿子为什么要帮他们,只是因为他们有几天相处的情谊吗
杜氏觉得不踏实。
宛桃安慰她:“宛晨考童生试起码还得好几年,现在也只是他口头说了一下,不知道他有没有放在心上,你也不用太在意,这件事情到时候再商量。”
第二天早上,杜氏像往常那样早早地起来,早饭做好在锅里温着,她就坐在院子里一边刺绣,一边跟林大树细声地交谈,宛桃和宛晨都还在睡。
林大树在城里面的短工做完了,杜氏的意思是让他作别的,但憨厚老实了一辈子的林大树只会干农活和做短工,他又不想让杜氏劳累,杜家那银子已经还回去了,还有一些节余,没啥大志向的林大树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好,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了。
杜氏则想着得着手给孩子们准备一些银子,宛桃渐渐大了,出嫁需要嫁妆,宛晨读书娶妻都需要银子。
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忽然响起轻轻的叩门声。
林大树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身穿青色直坠常服的年轻人,看样子像是富家公子。
他疑惑地看着眼前人:“你是谁你走错了吧”
年轻人很是恭敬:“伯父你好,我叫赵奕然,是宛晨的好友,我昨天答应今天带他去射箭的。”
杜氏给赵奕然端了茶上来,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他。
昨天对此人充满疑惑,今天他就自己上门来了。
杜氏见到过的达官贵人不少,自觉看人也挺准的,这赵公子行事端正,气质清雅,待人有礼,进退有度。
是个不错的孩子。
她笑道:“宛晨不懂事,给你添了许多麻烦。”
赵奕然忙道:“宛晨聪慧,与我脾性相投,谈不上麻烦,我也很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