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际驱驰
就在三位大臣觉得腿快断掉的时候,承乾皇帝才悠悠地话了:“大人们称风将军为权奸,手握权柄,权倾朝野,党羽众多,爪牙遍布,自身又武功高强,若要除之,大人们以为,具体的该当如何施为?”
皇帝这语气明显非常松动,似乎是要听从进谏,诛杀权奸的意思?果然,年轻皇帝会比较虚心,大臣们多劝一劝,吓一吓,就纳谏了。三位顾命大人听了,同时觉得心头一松。潘文虹磕头道:“陛下只消赐一杯鸩酒,令其自裁即可。”
皇帝听了,哈地一笑:“潘大人,朕便派你去为风将军赐酒,如何?”
潘文虹心头一凛,忽然觉得这年轻的皇帝似乎太聪明了些,说道:“这酒应该由陛下亲赐。陛下不必言明那是鸩酒,只说赏壶酒与他喝便是。那权奸妖人一向把陛下视为亲子,只要陛下亲赐,那权奸就不会起疑心,才会喝下去。”
承乾皇帝一听,一拍御案,喝道:“大胆,你这不是叫朕赐酒,是叫朕去下毒!”
皇帝一怒,只把三个顾命大臣吓得身子一抖,心头乱跳。同一件事,从不同角度去看,会有不同看法。照潘文虹所说的,既然可以叫赐酒,也可以叫下毒。
正当三位顾命大臣不知道该怎么进谏时,承乾帝又问道:“三位大人也知道那风将军武功高强,这鸩酒若是赐下,一时不死,又该如何?”凭风染那身出神入化的武功辗死自己跟摁死只蚂蚁似的。
三位顾命大臣同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听了这话,复又一喜,知道皇帝是愿意去赏赐鸩酒,赐死那权奸,只是皇帝有些担心,怕一时毒不死权奸,被权奸临死反击。于兴昌道:“臣等已经为陛下准备了鸩酒,极其烈性,入喉即毙。介时,臣等随行,会派御前高手护卫住陛下,断不会让陛下受伤。”
似乎承乾帝对这个答案比较满意,轻轻“嗯”了一声,又问:“赐死风将军之后,该如何收拾其党羽爪牙?”
权奸绝对不是孤身一人,该如何收拾其党羽爪牙,这才是最要紧的一个问题。看三个顾命大臣一时未答,承乾帝轻轻一哼,问道:“三位大人该不是觉得诛权奸,只要杀掉风将军一个人就行了吧?既然叫做党羽众多,爪牙遍布,只杀一个人,就不怕他的党羽爪羽被逼急了,狗急跳墙,就此造反或是要给风将军报仇?”
看三个顾命大人跪着没动,风贺响响深沉而阴戾的目光,盯着三位顾命大臣,冷冷道:“三位大人该不会对此没有一点准备吧?怂恿朕去毒杀风将军,却对风将军的党羽爪牙没有预先进行防范清理?把朕置于如此不可预知的险恶之地,三位就是这么顾命的?”
袁星波磕头道:“陛下稍安,臣等对此,已有筹谋安排……臣等怕错过时机,未得陛下旨意,妄自行动,还请陛下恕罪。”
“既然已定下对应之策,便快奏来。”
袁星波还有些迟疑,于兴昌性子急,便抢先奏禀道:“那权奸依靠的最大帮手就是郑家,郑家最重要的人物有三个,一个是兵部侍郎郑修年,一个是铁羽军都统领郑修羽,一个京畿守军北营都统领郑嘉。郑修年是文职,他虽然有权调兵,但他得奉令才可调兵。那权奸有权下令,但要通过兵部才可调兵,那权奸以前就是常常绕开兵部其他官吏,直接向郑修年下令调兵,因此须得提前把此两人分隔开来,以防权奸通过此人把军队调来。”
“怎么分隔?”
袁星波回道:“臣已经派了人把郑修年控制起来了。”
“哦?怎么个控制法?”
袁星波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他乃权奸的得力党羽,抓起来了。”
风贺响响一脸木然,没有什么表示,只问:“然后呢?”
袁星波继续道:“控制了下郑修年,下一步就是控制郑修羽。铁羽军是治安守卫成化城的城兵,直属陛下,不受兵部管辖,他若反起来,整个成化城都将落入他的手里,因此,臣也提前派人把他控制起来了。”
“第三步,拿下郑修羽后,由陛下出面控制铁羽军,指挥铁羽军围困忠毅国公府和玄武镇国王府。”袁星波又解释道:“那权奸就是意图把贺氏江山谋夺给他风氏,玄武王府风氏和忠毅国公郑氏一族全都留不得。第四步,等陛下稳定了城内局势,再下令京畿守军其他三营围攻京畿北营,捉拿郑嘉。第五步,稳定都成局势后,诏告天下,颁布风贼罪状,全面清剿风氏郑氏残党余孽。”
潘文虹总结道:“陛下诛杀权奸,清除残党余孽了,大快人心,而群臣敬服,百姓归心,四海靖平,盛世可期。可谓一举数得!”
风贺响响嗤嗤一笑,问道:“袁大人一会要抓这个人,一会要抓那个人,请问袁大人,你们哪来的人?”
“是……”于兴昌刚要说,被袁星波打断道:“郑氏兄弟虽然是武职出身,但是武功并不太高,随便多找几个人就可以对付了。”他没忘了,皇帝过继给了那权奸,郑氏兄弟可都是皇帝的表叔,尤其郑修羽,还是皇帝以前的太子少保,当承乾帝第二次被立为太子不久,郑修羽这个太子少保的身份就公开了。虽然只是教导太子习武和保护太子安危的,那也是帝师。如果皇帝下不下决心来诛除权奸,他们倒提前把皇帝的老师和表叔抓起来,那就吃不了兜着走。
相比于于兴昌的耿直,袁星波要小心谨慎得多。皇帝虽然问了他们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