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际驱驰
“嗯,”贺月道:“苏拉尔大帝忽然返回他们雾黑大6,我就想到了。只是我们大6的人样貌跟他们不同,派不进去人。不过匪嘉灭亡了,我已经吩咐了暗部,叫他们网罗一些在匪嘉得力,又得雾黑蛮子信任的匪嘉官吏,让他们‘逃’回北路,继续投靠雾黑蛮子效力,然后顺便从雾黑蛮子那里打听些雾黑蛮子大6和朝堂上的情况。暗部那边已经开始实施了,只是进行得不太顺利。你别着急,多等些时间,总有人能混进去。除非雾黑蛮子一个凤梦人都不用。”
说了些战事方面的情况,贺月的思绪转得很快,问:“这都已经八月底了,你说你过两天就要回斗河那边去。倒不如,你再多担搁几天,咱们提前把九月那次功法练了,省得你来回跑。”
“不练。”风染回得很干脆:“太后那边还病着呢,咱俩躲在菁华宫里几天不出去成什么样子?你是想故意呕太后呢?”不管太后是真病还是假病,只要太后说病了,贺月就得侍疾。哪有贺月跟自己的男宠躲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寻欢作乐几天几夜不出门不侍疾的理?真要那样,太后没病都得呕出病来。
再说了,风染想到单绿怜曾说过“娘娘贵为皇后,执掌后宫,这宫里的大事小事,有哪件能瞒得娘娘的眼?”单绿怜还很明确地指出,贺月每过四月就会“病”一次,每次“病”三到四天,都是自己陪着贺月呆在菁华宫养病。贺月当然不会把自己练合体双修的事让掌礼内侍记到《帝王起居注》里去,单绿怜和毛皇后能知道得这么清楚,说明她们确实关注着风月。太后作为贺月的母后,她对贺月的关注当不在毛皇后之下,因此,风染猜测,太后只怕也很清楚他跟贺月每过四月就“病”一次的事。就算太后想不到他们是在练合体双修,但两个彼此喜欢的男人躲在护卫重重的深宫里三四天不露面,都在干什么,大约都会认为他们在寻欢作乐吧?所以,风染实在没脸皮没勇气在这个当口跟贺月练功,只推托道:“你要怕我来回跑路,咱们就拖到十月再练功吧。”
风染说得有理,贺月道:“只能这样了。”
“快睡吧,时辰不早了。”
贺月还想做最后的努力,劝道:“风染,明儿你陪响儿进宫,就‘顺便’跟响儿一起去给太后请安探病吧。”
“不去。”其实风贺响响已经可以自己进宫请安探病了,平时也多是风贺响响自己进宫请安。在太后称病的时候,风染肯陪着小孩子进宫探病,就已经足见风染对太后生病的重视。凭风染的傲气,能做到亲自带儿子入宫探病这一步就算是极致了。要想风染亲自去太后宫中请安,却是万万不能的。再说了,风染从不认为自己是贺月的后宫,太后生病,他一个外臣进入后宫探病,显得突兀而逾矩。便是外臣要探病,也得等太后或皇帝宣召之后,跟其他大臣一起入宫探病才是正途。
不过,太后生病,要宣召大臣入宫探病,多半是病得不行了……
贺月腻声叫道:“风染,染染,小风小染……”
“不去,睡觉了!”
历史注定了靖乱十一年到十二年年底,是凤国历史上的多事之秋,在那两年间,生了许多记入史册的大事件。
史记:靖乱十一年九月至次年年底,凤军在斗河南岸与渡河而过的雾黑蛮军生了大小六战,每一战均惨酷异常,双方各有损伤,凤军始终坚守斗河南岸,未让雾黑蛮军再次侵入凤梦中路,史称中路保卫战。
这只是史书上的简略记载,事实上,在靖乱十一年年底之前,渡河而下的北路雾黑蛮军主要是想打开通道,把被围困在凤梦东路上的五六十万蛮军接应回北路,因此雾黑蛮军作战策略均是南北上下夹击,凤国则必须在中间应对雾黑的夹击作战。如此作战,战事有多危急艰苦,只凤军高阶将领们才知道。
为了一直掐断东路雾黑蛮军的接应,将其一直困于东路,为了守卫中路,不便雾黑蛮军再踏入中路,踏入凤国领土,风染率领凤军和凤国将士坚守在斗河南岸,浴血奋战。风染更是为了每一战,每一役绞尽脑汁,不停地跟将领和参赞们筹谋策划,无数次披甲持锐,跃马扬鞭,挥戈舞旗,亲自指挥作战于两军阵前,甚至亲自冲锋陷阵于两军阵前!
从天路城外,把雾黑蛮军的一次小撤退,逼迫成一次大溃败,风染对战局的掌控更趋老练,作战风格上,既能冒险进击,又能稳健推进,虚虚实实,对战术的利用更加娴熟,每常推陈出新,自出机杼,行军用兵之道,几达鬼神莫测的境地。凤军从天路城外追杀至斗河南岸,这一路亦是风染一生中战阵杀伐得最畅意适兴的一路,他最喜欢的就是亲自上阵,以山河为棋盘,以兵卒为弈子,跟敌方将士斗智斗勇,逼迫得敌方节节败退,渐入困境。如今,雾黑蛮军退入北路暂守,风染就是要围困住他们,看他们如何做困兽之斗,看他们如何在自己的逼迫围困之下,丧失再战的勇气,他要让雾黑蛮子知道,凤梦大6中也有他这种好战之人,凤梦人不是好惹的!惹了是要付出代价的!
凤梦大6的一代战神,在无数次血与火的洗礼中,在无数次生与死的交错中,在经历了无数次的输赢胜败的较量,在无数个不眠之夜里苦思运筹帷幄之法的煎熬之后,风染的战神之名,不再是单方面来自雾黑蛮子的钦佩,更是赢得了凤军上下的一致拥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