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染便叫亲兵把宣旨内侍接引到自己帅帐里来。
贺月的旨,果然还是叫风染拆了自看。风染且不看旨,便问宣旨内侍如何到弘化郡来了。内侍回说,皇帝是叫内侍去玉山郡宣旨,宣旨内侍到玉山郡赴了个空,就赶紧快马加鞭一路追着玉山驻军赶来弘化郡了。风染又问都城朝堂上是不是出了急事,内侍也说未曾听闻。
风染拆了圣旨一看,只有两个字:“饭否?”
贺月一问再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算了算日子,距离他回复上一道圣旨才过去二十来天,也就是内侍带着圣旨在路上一来一回的时间。自己不是明明已经回复了“否”么?贺月收到回复立即又一道旨来问“饭否”,到底啥意思?
风染正在为弘化郡驻军将官们的迟钝反应,治军练兵不到位生气,觉得吃饭不过是小事,也没心思多猜贺月打什么哑谜,直接提笔在九龙锦上回复了两个字:“不懂”,然后把旨封了,叫内侍带回去,这事,就被风染丢过一边了。
不想,风染在弘化郡驻留了半个多月,天天把弘化郡和玉山郡的驻军们操练来操练去,一直到操练得得心应手,又考查了驻军将官们的能力,进行了相应了升迁和降贬,正准备集结弘化驻军,赶往与弘化郡相邻的永春郡进行交接换防时,风染又接到了内侍们快马加鞭传来的旨意,这一次只是口谕,贺月非常强横地命令风染放下军务,立即回京。
这么强硬的态度,是风染跟贺月两心相许之后,从未出现过的。贺月如此不寻常的举动,风染心知有异,便几下安顿了弘化驻军,令其暂驻待命,然后带着小远和亲兵以及宣旨内侍即刻出上路了。
一路狂驰八天,风尘仆仆进了成化城,已是下午辰光,不用问也知道朝堂早已经散朝了。风染谨守臣礼,既然是奉旨回京,便去宣安门外投递了紧急奏折求见,等了一会,内侍出来回复,说皇帝正在昭德殿上跟大臣议事,口谕叫风将军自行进宫。
风染因逊帝身份可以自由进出皇宫,太后又把菁华宫赏赐给逊帝为寝宫,这些消息早已经在朝常和都城传扬开来,并不是什么秘密。风染便叫亲兵们回都统帅府休整,自己带着小远直接进宫。
一路上骑马急驰,虽是初秋天气,也早是一身的汗臭,再是每天都有擦拭,身上也黏腻腻的不舒服。进了宫,风染便迫不及待地叫小远吩咐备了水,先好好洗涤一番,才觉清爽。只是风染正泡在浴池里,便听见外面传来些杂乱的脚步声,风染心头一凛:“谁派的御前护卫?又把他的菁华宫围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