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际驱驰
庄总管答应着退了下去,他算是明白了,风染说话,听着态度淡淡的,语气也甚客气,貌似在请求或商量,实则风染的话,不容拒绝,甚至不容质疑否则,风染便会用看似淡漠,却仿佛有穿透能力的眼神一直看到对方毛骨悚然
拿着地图细细看过之后,风染带着庄总管出了男侍大院,一路有后宅深处行去。走到一个左右分岔的路口,风染看了看,左行的道路较为干净,显得有人常行,时常打理清扫,右行的道路极是荒芜,杂草丛生,枯叶挡道。风染抬腿左转,庄总管叫道:“风公子,前面没路了。”
没路了,还显示出常有人行,时常打扫的样子风染道:“地图上是画着没路了,我就好奇,这路的尽头是什么”象太子府这么重要的府邸,从设计到营造都是极精巧合理的,而且太子府又经过历代太子的修葺培植,怎么可能在后宅里无缘无故修一条死路“或者,庄先生愿意直接告诉我,这前面是什么地方,不能让人知道”
“是地牢。”
是什么人被关在地牢里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风染继续向前走,庄总管说道:“现在地牢里没人。”又解释道:“太子殿下参与朝政,难免不过问一些案子,嫌去天牢里提审犯人太过麻烦,就把犯人提到太子府地牢里关着,方便审理。”这不是贺月一个太子的特权,地牢在很久以前就有了。
作者:天际驱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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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染默默地站了一会,转身向右边那道行去。这条道实在太荒芜了,庄总管和小远在前面给风染开道,把挡在道上的枯枝死木给清除了。走了一段路,便看见前面露出一个小小的庭院来。
显然是年久失修,庭院极是破败,小圆门上的门扉已经朽坏了,圆门上原本题着个匾,已经掉地上,看不清上面题的什么字。风染从地图上知道,这小院落的名字叫“有凤来仪”。
进了院子,便看见一院落的翠竹,在万物凋零的寒冬时节长得甚是郁郁葱葱。一幢一进两敞间的歇山式房屋隐在一院子的翠竹之间。
风染走过去看了看,房屋里早已颓垣断壁,瓦碎柱塌,问道:“怎么会这样”
“这地方太荒远僻静了,周围又没有其它的房屋。”庄总管指着屋子后面道:“那后面就是太子府的围墙,觉得这处住人不够安全,所以,打从太子府建成,这里就没有住过人。”
没住过人好,偏风染就喜欢,说道:“烦劳庄先生派人来把这里打扫修缮一下,以后我就住这里。”
庄总管吃了一惊:“公子陛下是叫公子住太子寝宫的。”
“哈,我配么”风染淡淡一笑:“庄先生不会觉得我逾矩么我住这里就是。”在风染心里,他不是不配住进太子寝宫,是他不屑于住进去,那是贺月刚住过的地方,让他膈应。风染很小就学会了心里想一套,嘴里说一套,这几乎是熔里他骨血的本能,是他用无数教训换来的本能。
在庄总管看来,倘若贺月仍住在太子府,风染做为男宠,住进太子寝宫方便服侍承欢,主从关系分明,倒也说得过去,可贺月已经搬进皇宫了,风染一个人住进太子寝宫,就喧宾夺主了。
太子寝宫,是太子和太子妃的起居之处,哪是一个男宠可以进入居住的庄总管觉得让风染住进太子寝宫是天大的逾矩,追究起来,是杀头的大罪。然而让风染住进太子寝宫是皇帝的金口玉言,他一个下人,不敢多言。倒是风染不肯顺势住进太子寝宫,令庄总管意外。
一般的男宠,知道自己的后半生没有保障,通常都会特别贪婪敛财,特别狗仗人势,特别穷奢极欲,可悲可怜,又可恨可恼。可是,风染无论从风度还是行事,都完全不象个男宠,更像个大家公子,不,比大家公子还要尊贵雍容一些,让庄总管不得不另眼相看。
“府里房屋尽多,公子不愿意住寝宫,还可以选其他的主殿居住,何必住这么偏远的破屋子”
风染正是看上了这屋子偏僻荒远,周围没有其他房屋,又靠近太子府围墙,以后郑修年来探望自己才方便,看着地图,特意选的这个地方。风染转身往外走,说道:“烦劳庄先生加紧派人来修缮。”出了院子,又指了指一处靠着院墙,本该是花圃,现下却荒芜得全是杂草的地方:“把这地方清出来盖个屋子,给小远住。”
小远一看那房屋就没有他睡的地方,一直苦着脸,这屋子周围都没有其它的屋子,以后他真得睡露天了听了风染如此说,一声欢呼,又要求道:“少爷,再盖个灶屋吧。你经常要用水,这里离内厨房太远了,一来一回的水都凉了,少爷也等得久。盖个灶屋我自己烧水备着,少爷想用时,又方便又热腾。”
“小远”庄总管吼道:“要叫公子没点脸色”
“哦,是,叫公子。”
风染淡淡道:“我便做了总掌事,也还是个男宠,他叫少爷,有什么错庄先生,记着了,这里再修个灶屋。”顿一顿转向小远道:“走,咱们去帐房。”
“公子去帐房做什么”
“查帐。”
庄总管一惊,继而大冷天的,汗水就冒了出来
凭着对地图的记忆,风染几乎没走什么冤枉路就到了太子府帐房。太子府的帐房挺大的,里面堆满了各种帐簿箱笼,有四个帐房先生正坐着算帐,面前都同时放着好几本需要清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