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际驱驰
风染淡淡道:“如陛下所见。”那衣服不是他一个人毁坏的,可是毁坏之后,让他隐隐觉得痛快,如果不是毁掉贺月的衣服后,他就没有衣服可穿,他甚至想把贺月所有的衣服都毁了。他恶心这个三年来一直觊觎他把他逼入绝境的人。糟蹋掉贺月的衣服,就是他本来的意思,他不屑于分辩,也没什么好分辩。
就这么个动作,两个人都没有动,但是贺月能感觉到风染的身体一直是僵硬的。贺月平息了一下自己心头的怒意,告诉自己,大过节的,别坏了大家的心情,轻轻舒了口气,放开风染说道:“我给你解穴。”拉起风染的手,把自己的手放风染手上,让风染握住自己的手掌,让风染的中食两指捉住自己的食指,说道:“我认不得穴道,你引我手到穴道上去,教我怎么运气发功。”
贺月是练过点穴解穴功夫的,不过练得实在疏松。人身上那么多穴位,要认准每一个穴位不是一天两天就认得准的,天天看着一张张穴道图,记得头晕脑胀,贺月练了两天就没劲了,练得连门都没入就荒废了。风染可是这方面的大行家,是因为没有了内力才会被贺锋制住穴道,要教贺月解个穴,还是绰绰有余的。
贺月爬上他的床,原来是要帮他解穴原来不是要不顾他被封了穴道临幸于他。风染有些失望,看来今晚又没法达成交易了,要救陆绯卿又得等下次机会了,可是,下次机会又在什么时候同时,风染又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尽管他做好了被贺月玩弄的准备,可是,这一刻,还是能拖则拖,拖得一刻是一刻,最好一辈子也别发生或者,贺月是想解开了他的穴道之后再临幸他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先解了穴道再说。贺月不比别人,要给他解穴,他不能拒绝。
当下风染便引着贺月的手,伸进锦被里,把贺月的手指按在大腿外侧某处,说道:“风市穴,运指直击偏了再来。”然后风染一步步接着贺月的手,中渎穴,阳陵泉,足三里,漏谷穴,三阳交,悬钟穴,复溜穴,太溪穴,照海穴一路或拍或按或击或截或戳的进行了下来。贺月认不得穴就不说了,准头奇差,力道拿捏也奇差,真不知道贺月哪来的信心,对他说“我给你解穴”如果风染自己来解,几下就解决的事,换贺月来做,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才完成,贺月还浑身冒汗直喘气,累倒不累,关键贺月从来没做过这种事,风染又失去了内力,他心头特紧张,生怕不小心戳到了其它穴道上,把风染给戳坏了。
从事发到现在,风染的穴道都没有被解开,当然是风染不想其他人碰触到自己身体的缘故,他也可以推托不会解穴,等着风染穴道自解,但身上穴道被封太久,对身体损害极大,风染现在不比往时,只是一个寻常人的身体,损伤不起。所以这穴,他必须当仁不让地来解。解完了,看风染还是一动不动,忐忑不安地问:“没解开失败了你怎么在冒汗我哪里做得不对了”
贺月的手在自己双腿又揉又按的,还是自己引导着进行的,让风染的感觉很怪异,仍是膈应得恶心,却没有以前那么严重。当腿上渐渐有了知觉,痛感也随之而至,一种仿佛从骨髓钻出来一般的疼痛。他会觉得痛,是因为他腿上还有一个穴道未解,他要留下这个穴道不解吗那是主管双腿痛感的穴道,一旦其他穴道解开,独留这个穴道不解,他会一直痛下去,痛到这个穴道自解为止。不一会儿,风染便痛得冒了一身冷汗,便想:也许不用多久,他全身都会被贺月摸遍,他又何必在惜一个穴道,忍那刺骨之痛,自讨苦吃其实,何不趁势“勾引”
见贺月问,风染握着贺月的手,移放到大腿内侧,轻轻道:“箕门穴,运力直击。”大约贺月一路解穴,多练了几次,这次终于一击得手,指到穴解,痛感很快消失,只剩下疲软。
贺月见风染神情轻松了下来,便想收回手。只隔着里裤,在风染双腿上揉按拍捏,贺月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但他觉得他应该君子,不该在风染不方便的时候趁人之危。何况他今天来,并不是为了做这个事,同时他也没有时间做这个事。
风染忽然一手抓住贺月缩回去的手,重新按回箕门穴上,轻轻叫了一声:“陛下。”没有多余的话,但邀请之意不言而喻。
贺月冷着脸生硬地抽回手,然后掀开锦被下了床,一边穿自己的外裳,一边道:“起来穿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这个男人和他温温凉凉的身子,终有一天会完完全全属于他,但不是现在。贺月从来不是君子,但是,他直觉地觉得,他必须在风染面前君子,他不能让风染瞧不起自己尽管他清楚,无论他想对风染做什么,风染都会顺从,可是,他还是凭着一种直觉,一种本能,固执地在风染面前维持着君子。
贺月从衣奁中找了件白狐皮大毛衣服给风染,指着那件紫云裘说道:“别扔了,放箱子里。”
风染腿上穴道刚解,双脚仍是软弱,贺月便扶着风染,一路慢慢走出了男侍大院。这还是风染进入太子府后,第一次踏出男侍大院。
他是要他带回皇宫了吗贺月已经继位二十多天了,政事和各种关系应该已经捋顺了吧现在应该是贺月享受胜利成果的时候了吧不过,风染没有问,他也不想问。
贺月便这么扶着风染,慢慢走在他昔日府邸的后宅里,漆的夜,寒冷的风,他们一起,慢慢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