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际驱驰
贺月失笑道:“赐婚么,朕就这么一说,好给汀国一个交待,至于朕到底赐不赐婚,关他汀国什么事?”风染是他的人,他就是吃错了药,也不会真给风染赐婚,是庄唯一想多了。
贺月默然地把整个派遣风染奉旨商谈和离的计划在心头过了一遍,觉得此计大为可行:“老庄,你便这么拟旨吧,立即向汀国出照会。”既没有允准风染辞官,又给了风染一个正大光明越界过境的理由,终于两全其美了。不对,还顺便把幻沙公主那个随时可能影响自己跟风染关系的累赘给踹掉了,一举三得!
“陛下准备给哪位长公主赐婚?”
贺月不悦道:“你只笼统的说准备赐婚就行了,不必写得那么详细。他汀国管不到咱们索云国的事。”他又不是真的要赐婚!这国与国的照会一出去,很快整个凤梦大6都会知道索云国皇帝即将向风大将军赐婚的事。他若真的随便写个长公主的封号上去,只怕全凤梦都会把这场婚事当真,被点名的那位长公主立即就要开始着手准备婚事,而自己就真的要作茧自缚了。末了,贺月愤愤道:“老庄,关于赐婚,咱就这么一说,没有赐婚之事!”又强调:“没有赐婚之事!!”生怕庄唯一没有理解自己的用意,加重了语气又重复一次:“只是跟汀国说说而已,没有赐婚之事!!!”
等庄唯一走了,贺月坐在御书案前沉思良久,然后传召了暗部都统领进来,吩咐他派出暗桩,对分散在各军各地的郑家军暗中进行严密监视,一有异动,立即上报。拿郑家军胁迫风染回朝,贺月清楚庄唯一这个主意可谓又狠毒又臭烂,庄唯一刚一提出这个建议,立即就被贺月否决了,但贺月知道,这却是最管用最有效的一招!为了能够把风染留在自己身边,他不得不作最坏的打算,他不得不预先做出部署,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在贺月心头,并不愿意用到这最后一招,默默在心底想:“风染,你回来,别逼朕用狠招!”
汀国也不是好糊弄的,紧紧抓住索云国的将军未有照会,先行越界过境,冒犯了汀国主权的过失,一再向索云问罪,言辞锋利,咄咄逼人,来来往往只把两国使臣跑断了腿,马匹都不知跑死了多少。因为风染落在汀国手上,索云皇帝又承认派风将军擅自过境商谈和离之事是自己的考虑不周,最终汀国提出,索云国向汀国提供十万石粮食,并割据三座边境城池,做为索云一方冒犯了汀国主权的赔偿和赔礼。至于索云皇帝责成风染所需办理的和离之事,此是风染私事,须得风染与幻沙公主自行商议。
这个条款被送到索云国朝堂上时,遭到了朝堂所有大臣的一致反对,索云国从立国至今,就只有他们逼着邻国割地赔款的份,哪有生过让他们被逼着割城赔粮的屈辱事!此等有辱祖先,有失国体的事,绝对不能应承!
尽管众臣激烈反对,但贺月在沉吟之后,还是在条约上签署了自己的名字,盖了索云国国玺。
史记:靖乱二年六月十七日,成德帝签署协议,就未照会,私自派遣兵马都统帅越界过境之事,割三城,赔十万石粮于汀国。史称“万青山赔粮协议”。协议签署之后,汀国方始放人。
在贺月心里,什么都比不上风染重要!目前是要不计代价,先把风染换回来!他更要让风染知道,他在他心头的位置!
被困禁了一个多月之后,风染才被请进了幻沙公主的帅帐里。
幻沙公主卸了戎装,换了一身比较简约的仕女服色,云鬂低挽,未饰钗环,脸上未施粉黛,肤色略显暗沉粗糙,显然一年多驻守万青山,即便是以公主之尊,也同样经不住风霜的侵袭。幻沙公主在帅帐中置了一桌在军旅中尚算丰盛的酒菜,容色淡淡的把风染迎进了帅帐,落座后,幻沙问:“这一月,风将军住得可好?”被囚在军牢里,能好到哪去?还好有6绯卿的照料,隔三岔五地跑来给风染打扫牢房,清洗衣服,囚饭方面又有6绯卿的事先照应,总算没把风染恶心到。
风染告罪道:“在下未经通传照会,擅自越界过境,给公主殿下添了麻烦,还望殿下恕罪。”
“不麻烦。”幻沙公主一笑道:“风将军被关在牢里,大约消息闭塞。本宫刚接到消息,贵国愿意出让三座城池,十万石粮食,为将军擅自越界的过失,向我汀国赔礼。真看不出来,风将军真是价值连城啊!这几天,真是委屈了将军。”
怎么会这样?风染惊得猛地站起来:“在下越界过境之前,已经写下血书辞官了,当时两万索云兵卒都可以为在下作证!”
幻沙淡淡道:“本宫胆小,风将军快坐下,不要吓着本宫了。”等风染坐下了,幻沙才直望着风染道:“本宫也很奇怪,成德陛下只要允准了将军的辞官,不就可以节约三座城池和十万石粮食了么?”
风染看着幻沙不语。这一个月,他被囚在军牢里,倒是把受的伤都疗好了,功力又精进不少,可是他哪知道外面生了什么事?明明只要允了他的辞官就可以简单解决的事,为什么会演变成割让三城外加赔偿十万石粮食的局面?
幻沙看风染呆坐着,笑道:“为了那三座城池和十万石粮食,本宫特意备了这不成敬意的酒席,感谢风将军。请吧。”
“在下……不喜与陌生人同桌共食,还请公主殿下见谅,殿下自便就好。”大家的筷子此起彼落,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