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际驱驰
大约放入十万余人后,石雨镇于破损的北门后放下个千斤石闸,活生生把几个雾黑兵卒压成肉酱!阻隔断雾黑大军的后援后,索云军一方面继续严守城池城门城墙,另一方面,从容地用少量兵力在天桥上向雾黑兵卒放箭,驱使他们后人推动前人向石谷道上行进。后面的雾黑兵卒为了躲避从天而降的箭矢,危急之中,不及细想,只是本能地拼命往前窜,从而形成了一股自后向前的推力。
等雾黑兵卒全被驱逐进石谷道后,十万左右的雾黑大军关在了石谷道里。雾黑大军除了向前走向枇杷谷外,不可能在这么狭窄的地方回身反攻石雨镇南门。
枇杷谷进行了更大规模的改造,谷口和谷尾的通道本来还算相当开阔,如今被人为地进行了收束,并且做了两道闸门,枇杷谷两侧的低缓山坡的半山腰上如今都修筑了高大的城墙,挡住了逃往两边山脉的路。
枇杷谷中间地势还甚开阔,一条道从谷口直通谷尾。谷底那个深坑仍然在,三年前的那场战役,虽然已经仔细打扫过战场,又经历了三年风雨,仍旧留下了战争的痕迹。
整个枇杷谷被改造修筑成了一座巨大的瓮城。
雾黑大军一进入枇杷谷,隐身在城墙外索云军居高临下向行进在谷底的雾黑大军发动攻击,以弓箭,滚石之类砸向谷底。
被驱赶进枇杷谷的雾黑兵卒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其中进入了好几个统领级将领,知道上了凤梦人的当,力持镇定,喝令兵卒排成椭圆形阵,外层用盾牌防御,保持阵形,向谷口行去。回头反攻行不通,只有向前,虽然知道向前走多半也是行不通的,目前也只得走一步是一步。
雾黑兵卒都是从凤梦北方一直杀到凤梦南方来的,都有不少战斗经验,在经过最初的恐慌之后,很快就镇定下来,结阵之后,伤亡迅速减少,在将领的指挥下,攻向谷口。
谷口被一道沉重厚实的闸门关锁着,凤梦兵卒在门楼上严阵以待,对企图破门逃跑的雾黑兵卒给予了猛烈痛击。这一战,迅速进入白热化,一方想夺门冲出去,本就凶残成性,此时更是奋不顾身,一方死守闸门,占着门楼的地势之利,痛下杀手。
很快,在枇杷谷口的门楼下就堆积了不少尸体,但是没有人后退,双方都杀红了眼,只杀得鲜血染红了门楼。然而,一向被雾黑兵卒看作柔弱的索云兵卒们始终屹立在门楼之上,前赴后继,一步不退。
战斗持续到天黑,雾黑兵卒方略略后退,在谷底暂作休整。索云一方也赶紧休整,以备再战。
郑嘉进入帅帐时,看见风染正把衣袖穿回去,衣袖上有破损和血渍,心头一凛:“小染,你手臂受了伤?”
“嗯。”
“让二舅给你看看?”虽然知道风染跟自己不亲近,可风染到底是自己妹子受尽痛苦,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又被父亲奉为少主,郑嘉一向很关注风染,知道风染洁癖,语气只是试探性的。
风染已经把衣服穿好了,道:“小伤,不妨事。”
郑嘉有些心疼地埋怨道:“你如今是一军……不,是一国主帅,哪需得着你自己亲自上阵厮杀?还换了兵卒的服色去杀,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别自持武功好,看看,这不就受伤了?还是叫军医来看看吧。”
“不了,说了是小伤,二舅不用担心。”风染温和地问道:“二舅此来何事?”
“二舅有些担心,你用三万人去围困雾黑十万人马,虽有工事地利之助,可实力太悬殊了,实在冒险,照今天这么杀下去,怕不是法子。”郑嘉道:“还不如不放蛮子进来,集中兵力守好石雨镇北门,才比较稳妥。如今北方那边才五万兵力,你这边三万,一共就八万兵,分开了更不够看的。”
“我就想痛痛快快跟蛮子打一场,打出我们凤梦人的士气和威风来!”
郑嘉一叹:“你心太大了。想想自己就三万人,不会少放点蛮子进来?只放个三万五万的就差不多了。”
风染哈哈一笑,问:“若是只放五万进来,倒是好收拾,可我们占据着地势之利,以三万对五万,这么打,二舅觉得有意思?”
自打成化城风园劝风染回国,一别之后二年不见,觉得自己的外甥跟换了个人似的。郑嘉的带军风格偏于稳重保守,是不赞成用这么冒险的打法,不过风染是主帅,郑嘉懒得跟风染争辩,再说,蛮子已经放进来了,现在再争辩也无用,只问道:“刚我清点了伤亡,我军伤亡三千二百余人,估算蛮子大约伤亡八千,我军伤亡一成有余,敌军伤亡不足一成,这样打下去不是法子,你准备怎么做?”
“拖着,然后困死他们。他们是来攻城的,物资粮食带得少,明天晚上他们就得吃死马,不出五天就得粮绝。”
雾黑蛮子也不是傻的,难道就会等着被拖死?一定会在陷入绝境之前拼死反击,以求突围。
郑嘉没有再多话,自去吩咐安排兵卒加强防守,不可懈怠。过了一会,郑嘉端了盆热水进来:“这地方没法洗澡,你就擦擦吧。看你一身的血污,这个你倒不觉得恶心了?小年呢?叫他拿套干净的衣衫你换。”
“我叫他去南面怀浔郡调兵了,咱这八万人,是不够瞧。”
“怀浔郡?那里也没有多少兵。”怀浔郡驻军一共就一万多人,能调来的怕更少。
“是没有多少,但是距离这里近,再说,那里照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