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是比照皇宫规格修建的,皇宫的围墙墙高三丈,墙围三重,墙距丈二,太子府是一样的。皇宫的围墙是熬了糯米汁混合粘土浇铸而成的,其坚固的程度只比城墙稍逊,太子府亦相同!威远军兵卒想着只是逼杀男宠,就只带了随身刀剑,如何对付得了坚固的围墙?撞了半天,断折了无数刀剑,却是徒劳无功。纵然带了攻城辎重,在这狭窄之地,也万难施展。两都统才终于意识到这皇家围墙是断断扒不开的,转而撞击中门。那门只是被门闩闩住,自己多做冲击,终会撞断门闩。
风染正正地等在中门处,站在木架上,闲闲笑道:“风染在此相候多时,各位担误这多辰光才想起撞门,真是愚鲁!”众威远军不理不睬,只管撞门。风染令护院投掷了几块山石下去,只砸得众兵手脚断折,惨嚎阵阵,风染道:“各位……”
“射他!”卫都统一声令下,底下威远军众兵卒立即张弓搭箭,向墙头风染所在处攒射。风染一个猫腰就躲了开去,下令道:“你们有弓箭,我风园岂无?射!”风园众护院虽是人数不敌,却是站在木架之上,身在墙头,居高临下,又有掩体,占据着地势优势。再说风园护院分散在墙头之上,而夹墙内威远军却是密集地聚在中门之处,这一对射,风园护院虽有损伤,底下威远军死伤更多,惨嚎连连,双方伤亡根本不成比例。易都统看出情形于己不利,忙叫:“别射了,大家都别射了!”
庄总管跟在风染身后,闻言赶紧下令:“停射!停射!”对方是威远军步兵啊,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就连贺月也不敢得罪了毛恩!
风染阴恻恻地庄总管耳畔说道:“先生,说好了,今日须得听我号令!先生不得吱声!”
只把庄总管吓得浑身汗毛,根根直立,结结巴巴地劝道:“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
风染只是一声轻笑:“先生,你可曾想过要饶我一命?……你不配说这话!”他被人逼至绝境,他若是寻常男宠,唯有受死,谁想饶他了?连庄总管也未动过饶他之心!他何曾招惹过皇后?何曾招惹过毛恩?何曾招惹过威远军,他们为何要逼他至此?贺月宠他至此,是贺月的错,他不曾媚惑过贺月分毫,为何要他承受贺月的过错?
等双方都停了射箭,风染叫人把伤者扶下去诊疗,自己拿着浇花用的长柄铁勺,舀了一勺热油浇下去,人缩在墙后不露面,说道:“这是油,炒菜用的,已经烧至滚烫,各位若是再敢撞门,这油就要往各位身上浇!”这大寒天气,被滚烫的热油浇在身上,会是什么滋味?众兵就算穿着铠甲,但是脸面双手却是露在外面的,浇上了一样受不了,再说众兵在中门处聚得密集,人挨着人,想躲闪一下都难,简直就是个等着挨热油浇身的局面!风染还没说完,续道:“等我把油浇完,就点把火。”这夹墙之间如此狭窄,浇完油,再点把火,简直不要人活了。虽然门也会被点燃,但在中门被烧毁之前,众兵便会被先行烧死!
庄总管跟在风染身后,老着脸劝道:“公子,见好就收,凡事不可太过了。”威远军步兵要是被烧死在风园,他怎么跟毛恩将军交待?
内侧夹墙间,两位都统领约束了众兵,问道:“公子将我等困在此处,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