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的师兄师姐们都慢慢的步入正轨,她也不想老打扰他们,毕竟即使今天出现了一个妖,也不能代表现在的妖很多。
妖少,除妖师这个职业仍旧是做不下去的。
之后,艾初七又忙碌起来,她要给道观周围的阵法加固,又取来残余的朱砂画了不少符。
然而,朱砂毕竟不多,她干脆将食指刚凝合的伤再次撕开,她的血比起朱砂应该效果更好些。
这样忙碌了一个下午,天已经发黑,她随意吃了两个果子,就趴在床上准备休息。
山中没什么娱乐项目,她常常很早起来,晚上又很早睡下。不过今天晚上,她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没有睡意,她索性披了件衣服起身,干脆从桌案上拿起一本书来闲看。
这书不是什么道家典籍,只是上次师兄师姐回来时给她带来的几本外面的书。
叫什么杂志,还有小说的,情情爱爱的,她对里面的一些故事倒是读的津津有味。
这一熬就到了午夜,外面忽然刮起了大风,呼呼地吹着,把窗户都吹得吱吱响。
现在虽然是秋季,但是还没到狂风怒号的季节,而且她所在的道观处在半山腰,正是背风的地方,平日里风是很少的。
这么想着,初七的手微微紧了紧,她的床边放着各种道器,有她的还有她师父的,就连一些师兄师姐留下来的,也被她拿过来防身。
只听一阵铃铛声响起,初七的神色一凝,这是师父生前布置的铃铛,全是无芯的,从来没有响起过。
她忍不住屏住呼吸,忽然关紧的门嘎吱一声,开了一道小缝,似乎被风吹开的。
初七静静的看着这些动静,既没有起身去关门,也没有表露出半分害怕的情绪。
师父说过,你越怕,妖越狂。遇事三分静,妖到心不慌。
“桀桀桀桀……”
室内忽然想起了阴笑声,令人忍不住毛粟骨寒,初七的耳朵动了动,并没有寻到声音的来源。
似乎就是为了防止被她发现,所以用的音波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刺耳,如果是常人耳膜都要震破。
初七手中掐诀,在两只耳朵处各点了一下,立时两只耳朵出现了两个土黄色的光罩。
她仍旧不动,等待着那只妖显形。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只妖也发现了音攻对她无效,声音骤停。
一,二,三,初七在心中默数着,果然在她的近前出现了一只黑红的爪子,指甲尖锐锋利,她猛地翻滚而出,手中如同剑一般的道器直接砍向了那只爪子。
铿锵一声,双方交撞间竟然迸溅出了火花。那只妖也终于显出身形,竟然是一只犭军,与獩同音,人面犬身,奔跑如风。
它的脸虽然和人相似,但却并不好看,其上还有细碎的毛发遮盖,长长的獠牙突出,显得十分狰狞。
初七能认识它还是师父让她看的一本山海经,才记下的,没想到真的有这种妖兽。
她撕开数张画好的符箓,一片火光朝着这只犭军燃烧而去,然而它并不怕火,扑上去几下就将火焰踩灭。
它朝着初七嘶吼一声,长长的獠牙下都能看到它黏腻的口水。
初七拿出几道她用自己的血制作的符来,待那只犭军再次扑来时,猛地按了上去。
正中它的眼睛,犭军一声哀嚎,锋利的爪子直接在初七的胳膊上划出一道血痕。
她吃痛下放手,那只犭军迅速蹿出门外跑了。
初七看了下自己的伤口,想了想还是追了上去,这只犭军明显是和在后山她见到的那个妖一伙儿的。
估计是她白天时伤了那只,这一只才过来找麻烦,不管如何,只看它们这么凶唳,就必定不可留下。
否则对于以后上山的人来说就是个祸害。
初七提着剑和一兜符纸,手中拿了一个罗盘开始定位那只妖的踪迹。
一路兜兜转转,披荆斩棘,终于在一处山坳处发现了一个洞穴。
她先是在洞外布置了阵法,然后从才往洞内去。
这个洞很深,一直走不到头,不过令她惊奇的是,这些妖竟然知道寻找一些发光的石头镶嵌在墙壁上,而且整个洞的甬道也没有什么异味,似乎经常有人清理。
走了一段后,她隐约听到了一阵吱吱的叫声,正是今晚和她交手的那只妖兽。
它的声音很急,似乎在和什么东西对话,但是她并没有听到另一个声音。
初七躲在岩壁拐角处待了一会儿,那只犭军终于不再叫了,正当她准备发起进攻时,一个怪力袭来,她登时被拽了出去。
重重的摔在地上,她只觉身上一阵疼,一道树枝从她的腰间收走,初七这才发现刚才将她拽出去的是一截桃木枝。
顺着桃木枝再看去,前方竟然坐了一个人,四仰八叉的坐卧在一张摇椅上,看那摇椅的样式似乎是个老古董。
那上面的人一头银白的长发披散下来,额心一道竖红,显得有了几分邪气。
他的双眼如同桃花,脸部轮廓并不明显,如果不是他微微袒露的胸膛以及喉咙处的凸起,一时间还真难以分辨他是男是女。
初七打量他的时候,他也眯着眼睛打量着她。
在他的摇椅旁蹲了两只妖兽,一只正是今天晚上交过手的犭军,此时正凶唳的朝着她龇牙。
还有一只人首蛇身的妖兽,它长着两颗头,倒是和人类十分相似。
只不过看起来还很年幼,脸和十二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