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娇一笑,赶紧跑过去,一手一个抱住父母的双臂,“爹娘,染儿无聊嘛,所以就让哥哥们带我去学院看看。”
“胡闹,学院那种地方你一个姑娘家怎能去得,那里都是男子,万一冲撞了你,可怎么办?”
墨昱松率先呵斥道,但是看他仍旧任由墨染抱着他的胳膊,就可看出,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
韶若摇倒是对她的行为很支持,“小孩子家嘛,多出去走走看看也是好事,跟娘说说,你都学到什么了?”
这还真问住她了,因为一下午她都盯着堂上那个男人发呆了。
想了想,她也只记得易钧最初时讲的那句,“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不过这也足够哄她爹娘开心了,墨昱松捋了一把鬓间的美髯,笑道,“好啊,我家染儿都懂大学之道了。”
成功逃过一劫,三兄弟几个都纷纷松了一口气,方才听小妹把他们带她去学院的事露出来,还以为要挨罚了呢。
接下来的日子,墨染一直待在家里,原本以为七天会很难熬,但是竟然过的很快,一眨眼就到了易钧教学的日子。
这天一大早,墨染就起来梳洗完毕,换上一套合身的男子服饰,头发绾起,还戴了一个玉冠,顿时,一个俊俏的小郎君新鲜出炉。
他们这次出发的早,到的时候易钧还没来,倒是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坐在位置上相互聊着。
见到他们四个,也都凑过来打招呼,主要还是对眉清目秀的墨染有些好奇。
有的熟悉一些的,还问怎么忽然多了个弟弟,她大哥咳了一声,面不改色道,“是表弟。”
如此,众人也不再多问,又开始凑一起八卦起来。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但是这么多男子凑在一起,那八卦程度也丝毫不亚于女人了。
“哎,少卿,前段时间听说永乐侯府的小姐和你家妹妹打了一架,可是真的?”有人凑过来问。
少卿就是墨染的大哥,他直接脸一黑,宽大的袖摆糊了那人一脸,众人又开始起哄,“哈哈,哪壶不开提哪壶。”
“哎,不知道哪家的小姐会温柔一些。”有男子叹道。
“我觉得靖安郡王的小姐似乎不错,看起来温柔娴淑的很。”
“你怎么知道?”
“曾经有幸在一品楼见过一面。”
“兄弟艳福不浅呐。”
“真的假的啊?现在女子还有温柔娴淑这四个字?”有人惊讶。
“当然是假的。”墨染听了半耳朵忍不住回应道,她的话直接把众人的眼光吸引过来。
原本看她是个小孩子,并不在意,但是看她旁边还坐在几位兄长,又给面子的没有立马扭头。
“你们说的是靖安郡王的小姐,没错吧?”她问。
“没错。”有人回应。
“那可就不巧了,我听说这个靖安郡王的小姐,私下里可是暴戾的很,她府上的小厮每个月都要换一波,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众人被勾出了好奇心,纷纷问道。
“因为都死了啊。”她伸手装作掐脖子,一副被掐死的模样,把众人看的汗毛直竖。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她正把这群学生逗得团团转,一个好听的声音忽然插进来问道。
“因为她亲口跟我说的啊,她说了,男人如草芥,死不足惜。”她没有多想,直接回道。
刚说完,就发现教室内为之一静,一些学生还小心翼翼地溜回座位,她后知后觉的扭头,易钧正站在门口。
她转过来时正好和他的眼睛相对,严肃又沉寂,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忽然升起一股胆怯。
“男人如草芥,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么?”他的声音平静,又似不带一丝感情。
问她?她反应过来,赶紧摇头,“当然不是啊,我母亲说过,众生皆平等,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他站在门口半晌,忽然大步走向她,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贵族与平民又当如何区分?”
她哑口无言,呆呆的望着他,不知如何作答。
“其实这位小兄弟说的也不算错。”一个声音突然传来,墨染侧目看去,在教室另一边角落里站起来一个人,竟然是三皇子。
“就人而言,生命确实是平等的,都是一只鼻子两只眼,都是身怀热血,都有生老病死,这在贵族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听他这样说,其他学生也纷纷点头,“没错。”
“但是,贵族之所以与平民不同,享受的待遇不同,主要在于贵族与平民的贡献不同,当然目前来看,也不乏有贵族好逸恶劳。”
那三皇子说着,忽然朝她的方向遥遥一笑,把她看的莫名其妙,似乎这是第一次被他正眼相看,但是她反倒没什么感觉了。
易钧转头,看着她,眼神专注,“你如何想?”
她摇了摇头,“这些我不了解,反正男女平等,我是这样认为的。”
他转身走向讲堂,给她的压迫感也为之一松。
这次课,他讲的是做人修身养性,外加练字临摹。
她跟着抄了一小段,就懒懒的放下笔,刚想找寻那个堂上的身影,一转头发现他在她身后,吓得她赶紧低头。
“写完了?”他的声音低沉。
“没有。”她摇头,偷看了他一眼,留给他一个乌黑的头顶,“我手酸。”
他似乎有些愉悦,嘴唇微微勾起,拿起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