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月初在一处客栈安顿好后已是亥末,李白正要赶回那花楼看看,就见一个黑影用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从窗口翻了进来。

人还没站稳,一柄长剑已经横上他的脖颈。

“自己人自己人!”那人忙拉下自己的面罩,正是子微道长。

李白高高挑起眉,一边收剑一边鄙夷道:“道长真是翻得一手好窗。”

司马承祯没理他,顾自倒了杯水,说道:“东西拿到了。”

李白好奇的问道:“恩?他们没发现?”

司马承祯很是不解:“在一个孩子手上。本来我的法术不该被察觉的,但那个小孩也古怪,竟然发现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出手了……好像还打伤了那个孩子。”司马承祯面带愁容,“结果一个人活像我拔了他鳞似的追出来了,而且我竟然打不过他!”

“哈!打了小的惹了大的,道长好本事。”李白揶揄道,突然察觉到一点不对劲,“等等,你被追杀过来的?那人呢?”

“应该也追过来了吧。你不是现成的帮手吗?”司马承祯甩了甩拂尘,从容不迫道。

李白发誓,他只想揪着他领子把这玩意掀下窗。

没等他磨完牙,木窗就被一道剑气斩得粉碎,一个玄衣男子仗剑飞身掠了过来,身手凌厉得让李白有些心惊肉跳。

顾不上多想,他也挥剑迎上,两把长剑“锵”地撞在一起,愣是把月初吓醒了。

“怎么回事?”月初蒙蒙地看着一屋子人。

李白咬牙冲司马承祯喊:“你护着她!”

说罢,他又转手一剑,直逼对方面门,那男子没想到这竟也能碰上一个使剑的高手,一时没注意,只得被逼着退了出去。

李白趁势提剑追上,冷冷扔了句叮嘱:“我断后,带着她到洞庭汇合。”

司马承祯点了点头,毕竟他的术法不适合近战,李白一个人反而容易脱身。

他转身笑眯眯地道:“姑娘,得罪了。”

月初:…… 为什么她觉得这个人模样不差,年岁不高,却那么像老狐狸呢?

李白和那玄衣男子交手不下百招,正想着月初他们是否已经走远了,却见眼见人忽然虚晃一式,看似来势汹汹,到眼前却游鱼般的滑开。

没等李白想明白他的意图,那人已经飞身掠开,看样子是不欲再与他纠缠,想先去追人了。

那男子一退开,李白身边就围了一圈影子,像要将他困住。

李白长剑一顿,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三分杀意,不惭道:“这点人也想拦我?找死吗?”

说着,他起手挽了一个华丽至极的剑花,长剑正镀满月华,剑身折出耀眼的银白,这一剑太过漂亮,惊艳得让人忘记这剑是用来杀人的。

李白好似卖弄够了似的,剑锋一斜,凛然剑意猛地散开——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实力太过悬殊,几乎没人看清李白是怎么出剑的,鲜血已从他们身上飞溅而出。

李白不做停留,飞身劫住那玄衣男子的身影,横剑道:“你们行影门可真是高手如云,竟有阁下此等人物。”

玄衣男子声音冷漠:“让开。”

“不让,”李白笑吟吟道,“虽然阁下剑术可能真比我略高一筹。但有我拦着,你也不可能追上他们。”

那玄衣男子沉默片刻,竟真的收了长剑:“他伤了阿瞳,罪不可赦。”

李白从容接道:“也罪不至死——阁下若是非要找他麻烦,等我们分开后再去寻便好,与其和我在这里耗着,不如去看看那孩子的伤势?”

那男子沉吟一阵,也不知是不是心里真的记挂那个受伤的孩子,回身极快的消失在夜幕之中——

他身手如此矫健,为何却从未在江湖中听说过这号人物。

行影门究竟有什么人?

迄今为止与他交过手的,有一个会蛊术的老人,一个会缩骨功的小孩沈瞳,还有一个,便是刚才那位剑术高超的阁下。

……阿童、童童,沈瞳?

这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

司马承祯打伤的那孩子不会是沈瞳吧?

那这男子和沈瞳什么关系?

他知道沈瞳其实是个大男人吗?

李白一边浮想联翩的编排着那两位的关系,一边动身赶往洞庭。

洞庭山水,烟波浩渺风光独具,在晨曦微微碎金的点缀下宛若仙境。

不过月初实在没这个心情欣赏。她昨日白天赶了一天的路,夜里又被拖着赶了一宿的路,酒的余劲还没下去,若不是她自己是个大夫,现在简直会撑不住席地而眠。

其实她心里担心极了断后的那位,不经意间透出的焦急让身旁这位道貌岸然的道长调侃了一路。只得硬生生将那些情绪绷在心里,目光沉得让人退避三尺。

李白刚飞身掠来,远远就看到月初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不明所以地反思道:我没做错什么吧?

月初倒没发现他一心吊着的胡思乱想,伸手探上他的手腕,仔细把了一会脉,发现完全无事后才松了口气。

只是手还是那么凉……必须尽快找到解药。

司马承祯被他们拉拉扯扯的模样腻歪得眼睛疼,刚想凑上前插话,却被李白一句话堵回嗓子。

“道长,拜托你个事如何?”李白手腕上还有美人余温,春风得意道。

司马承祯被噎得够呛,面有菜色地问:“什么事?”

李白看见月初三两笔把自己画成公子的模样,


状态提示:32.道长--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