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芙轻笑出声,眸光悠悠一转,提起裙衣,便跑上前去,长长的裙裾逶迤曳地,波光流动,似一张飞拂张开的蝶翅,投入花的海洋。她搂住景容的腰身,“咯咯”一笑,软侬的声音腻出了花蜜,“王爷是等着妾身投怀送抱吗?”
景容将她抱起来,向桃花树下走去,“本王是等着你自投罗网。”
桃花盛放灿若云霞,簌簌而下轻盈的沾落衣衫。慕雪芙半躺在景容身上,半阖着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恍惚间,有桃花落到唇边,没等她拿开,景容的吻不期而至,舌尖一顶,与落花一起长驱直入。花瓣清幽,没有什么味道,微微有一丝清苦,可却夹杂着一丁点甜味。没等慕雪芙细细品尝,景容一勾舌,将桃花咀嚼干净。
慕雪芙离开他的唇,妩媚的眼睛春波荡漾,如湖面上的波动的涟漪,挑拨着心弦。她推了推景容,声音软绵的如一缕春风,温婉缠绵,“你坏,就知道欺负人家。”
景容满脸温柔笑意,红唇抵着她的眉心,“本王怎么欺负你了?”吻蜿蜒而下,在慕雪芙的唇瓣上轻咬了一口,他的力度很轻,让人痒痒的,“这也算欺负?”
慕雪芙娇哼了一声,微微嘟起嘴,“你就是这么欺负我的。”
景容长眉一斜,顿时脸上起了玩味之意,“哦,这么就算欺负啊,那本王让你欺负回来。”说着他将慕雪芙抱到身上,摁住她的脑袋,用力亲吻了几下,“如此,你也算是报了仇。”
“你这个无赖!”粉拳轻轻的落在他的肩上,宛若桃花拂面,慕雪芙被他这无赖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她翻身躺在景容的肩上,摊开手掌去接那凋落的花瓣,花片如轻柔的羽毛,划过她的手心,留有余香。
景容郎朗一笑,声线中隐隐有飞扬之意,“难道本王说错了吗?是你说本王欺负了你,怎么本王用同样的方式让你报仇,你反倒说本王无赖。”他连连“啧”了两下,直摇头感慨,“哎呀,这好人真是难当啊。”
慕雪芙被他逗笑,媚眼一飞,啐口道:“好个没正经的人,还是王爷哪,就这般没出息吗?”
景容抵在她的肩上,一口含住她的耳朵,含糊道:“在你身边本王为何要正经?也早就没了出息。”
慕雪芙娇呼一声,被他含得身上微微颤栗,她反手覆上景容的脸颊,轻轻摩挲,嗔道:“那你只可在我面前没正经,不可以在别人面前也这般。”
景容松开口,手掌覆在她的手上,墨色深邃的双眼流动着琉璃般的光彩,如星河浩瀚中璀璨的火焰,将慕雪芙层层包围,感受着他的炙热。他是那样深情,深情到只是一个眼神就可以将慕雪芙燃烧殆尽,“只有你,唯有你。”
一抹难以言语的欢喜自心房向周身扩散,慕雪芙举目凝视着他,心里被一种她不曾有过的充盈填满。
景容低头看着她,笑意愈浓,将她拥入怀里,“这辈子,只欺负你一个人。”
清浅的日光在桃花飞霞中缓缓流淌,在人的身上镀了一层金色的边际。红花飞落沾衣,芳心占尽春色。朵朵繁花在深春低语绵绵,摇曳飞舞,如同春雨纷纷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慕雪芙静静的倚在景容的肩上,满心恬美,这一刻,她的心里滋生出一种别样的感情。只是,她刚要去探究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就被一个不速之客的声音所扰。也正是因为此刻她没有再去追本溯源,或是说没有刻意去遏制,让这份情愫开始恣意增长。
“妾身参见王爷、王妃,王爷王妃万福金安。”
慕雪芙探出头看着打断她难得觉得岁月静好时光的人,微微皱起眉头。这个花媚儿,自从花德妃死了以后,她就再也没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转悠。甚至可以说,她都要差点忘记花媚儿这个人了。
她穿着一件象牙白色的衣裳,素净无华,连脸上的装扮也不像以前那么浓烈,反而眉宇间清雅素淡,一点也不像她以前的样子。
慕雪芙根本不相信一个人会在短时间内改变习惯风格,况且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她心里琢磨着凡是反常必有妖,这花媚儿也不知道唱的哪出戏。
景容淡淡的看了眼花媚儿,下垂的嘴角明显看出他已经不悦。他起了下身,靠在软垫上,带着不耐烦的口吻,道:“你怎么来了?”
花媚儿身子明显一僵,连呼吸都忘了半拍。以前就算王爷不喜欢她,也从没有像现在这般不耐。难道她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还是说王爷有了慕雪芙就丝毫不把别人看在眼里?
很快,她调整好心态,微微一笑,挥手让身后的侍女将一个酒瓮送到景容面前,“这是妾身去岁酿制的桂花酒,这桂花酒芬芳馥郁,甜酸可口,妾身喝着味道不错,所以想着送来给王妃品尝。不想王爷也在此,就不知王爷是否有兴趣也尝尝这味道。”
对于别人送来入口的东西,慕雪芙从来都是小心谨慎,更何况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对她怨恨已久的花媚儿,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若是说毒酒,她倒是信。可若是真有这么好心,她也认为这花媚儿是纯属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慕雪芙微微一笑,一双探究的目光在花媚儿的面容上细细打量,“我这两天不舒服,这嗓子眼紧得很,大夫说我不能饮酒,真是枉费了花侧妃的一片心意。”
花媚儿并没有因为她的推辞而有半分不高兴,好像是早料到慕雪芙会这么说。她恬静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