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样是走过来,为什么非得牵条驴子,这难道不是多此一举吗?
又或者说这驴子还是身份的象征?
毕竟就辛芜所了解的东西来说,大多买不起马的书生都会骑着一条驴的,而且驴子虽然没有马的身价那么高,但对于乡下人来说还是很贵重的。
所以陈先生牵条驴不只是为了凸显他的书生气质,还是为了表明他家蛮有钱的吗?说起来辛芜好像听人说陈先生到现在还没有娶媳妇呢!
没有继续跟在陈先生的身后,辛芜瞄上了在族学里读书的人了。这世上能和长舌妇比口舌之利的也只有那些酸书生了。
跟在这些学生的身后,肯定能听到不少黑幕的,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像上次似的,想打听什么就能听到什么。
岑氏的族人在这里只有岑家村才有,因着族人不多,族学的规模也不是很大,只有五六间房,这里面还有先生休息的客房和书房。
辛芜好不容易才在学堂里找了角落里窝了下来。
屋里的先生正在上课,读的都是些辛芜没有听过的东西。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就算他读的是四书五经里的哪一本,辛芜也不一定能听出了。要知道在现代社会四书五经是哪几本,也不一定所有人都知道。语文课本有的都是节选部分,要是里面读的是节选之外的部分,辛芜还真的就不知道。
不过那并不要紧,辛芜也不是来读书的,她只是来玩玩的。
读书好坏与她又什么关系。
换个姿势继续窝在那里,辛芜用翅膀盖住了脸,她还想着那些书生能聊些东西来着,可他们一个个的都在读书,虽然不是每个都很认真,可就算是开小差的在说些什么,夹在躁杂的读书声中,在远处是很难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的。
里面的人念着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中场休息一下,或者根本不休息。
然而留给辛芜的时间不多了,出门前她可是答应的好好的。
要知道偷跑到族学来,严格意义上也是犯规的。不过岑深在书房里,也不会知道她是跑到哪里去玩的,这个还是很好忽悠过去的。
时间上的问题就不好忽悠的。
瞅着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辛芜从角落里飞了出来,准备回去了。回去的早的话,指不定岑深晚上做饭的时候会给她做点小吃的呢。
恰在此时,隔壁屋子里走出了两个少年。他们走出来也没有停歇,直直的走到院墙下了。两人贴着墙壁站的笔直笔直的,一看就是惯犯了。
世上没钱读书的人多了的人也大有人在,罚站的这两位就是后者的典型代表了。
人们同情前者厌恶后者,同情是来自对弱者的怜悯,可厌恶更多时候来自妒忌。那些有钱的宁愿浪费自己的时间金钱也不肯好好读书,这与旁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外人之所以厌恶,无非是妒忌他们的不劳而获罢了。
两人罚站的姿势是很标准了,可嘴上也没闲着,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
“你听说了吗?那个家伙准备回来了。”林佑戳了戳旁边人的肩膀,有些兴奋。“那家伙走之前还在学里打了一架,不知道回来后是不是还要闹上一阵子。”
“他回不回来和你有什么关系,有心思想这个还不如想想今天回去你爹是不是又要揍你一顿。”
林佑旁边的那位是他竹马叶佐,他们两家是世交,关系是那种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的那种,尤其是林佑叶佐这一代,名字都是配对着取得。
“我爷爷回来了,有他在,我爹压根就不敢对我做什么,最多就骂两句算了,我都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林佑有些疑惑的看着身边的人,“你之前不是挺佩服那家伙的嘛!怎么现在……”
叶佐瞪了他一眼,没准备说话。
除了岑深还有人要回族学吗?没有吧。
所以他们在说的就是岑深?
辛芜落在院墙上,准备等会儿再回去了,下面两个人说的人好像就是岑深呢。
特别想知道那么温柔的岑深在同学中是个什么样的形象,是不是大家都很钦佩他呀?
“你不会还在气岑深没有答应你的拜访吧!”林佑笑弯了腰,指着叶佐笑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蠢货,你笑的这么大声是怕先生发现不了吗?”没有反驳林佑的话,叶佐一巴掌呼到林佑的头上,然而为时已晚。
先生已经被林佑的大笑给吸引出来了,手里拿着戒尺的先生看上去有些恐怖。
都已经摆好姿势听八卦了,谁知道这两个家伙聊个天也能把先生折腾过来。辛芜瞅着底下两个人被先生骂成狗的样子,默默说了句活该,谁让你们那么嚣张,说悄悄话就该小声点,突然笑出来都不知到收敛点吗?
这下是真的没有八卦听了,辛芜转身拍拍翅膀回村了,还好路不是很远,她很快就能赶回去。
另一边的陈先生在书房里看了一会儿书,现在还没到他上课的时候,只是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来着。等他傍晚牵驴准备回家的时候,他才想起来他准备照看的那只小胖鸟去哪了,衷心的希望它只是回家了而不是走丢了。
辛芜回到家的时候,岑深已经不在书房里了。
书房的门是开着的,书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