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锐的脸色当场就难看了起来,目光阴沉如水,楚林的话对他来说是一种天大的侮辱。
“我倒是看看,你这徒一时口舌之利的废物能嘴硬到几时。”幕锐冷哼一声,大步一垮,飞快往楚林奔去,同时举起一只光芒微闪的拳头奋力挥出,他要用最简单粗暴的攻击,速战速决。
“落崖之恨,今日便还你!”楚林眉头一挑,脸上升起浓烈的自信,同样抬起一拳,朝着幕锐轰去。
这一幕,让人群中不少人都悄然摇头,暗叹楚林这只手要废了,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居然有凡人敢与武修以拳相撞,这废物,八成是脑子坏了。
幕锐脸上同样闪过残忍之意,得意地笑道:“楚林,你这只手,我要了。”
“抱歉,你要不起。”楚林面容平静,声音漠然。
话声刚落,一股比幕锐那一拳更加凶猛的气势自楚林拳上传来,灵力升腾!
“淬体二重?!”幕锐面色大变,都来不及去想明白一个废物怎么会有淬体二重的实力,下一刻,楚林拳头便已轰在了他的拳头之上。
“咔嚓!”清脆的骨碎,伴随着幕锐痛苦的尖叫,整个大厅都因为这一幕有了一刹那的窒息。
人群的目光从原本的饶有兴致瞬间变成了意外、震惊之色,神色复杂,因为幕锐的惨败让他们不由想起之前,楚林那句平静的话语。
“今日,你们张口闭口的辱我为废物,人人都以欺我谤我为乐,若是有一天,我站在了你们所有人都必须仰望的高度时,试问你们该如何自处,又情何以堪?”
此刻想起这句话来,方才那些捧腹大笑的人却是再也找不到哪怕是一丁点的笑意,因为大厅内那个被众人都以“废物”称之的少年用行动,打了他们一个无比响亮的耳光,无比讽刺!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他是个废物,是个废物!”幕锐跪倒在地,呆呆地望着自己扭曲变形的拳头,片刻前他还大放厥词,而此刻却是个悲催的失败者,一直以来都被他欺侮的废物,居然真的只用了一招便将他击败!
同样,幕河的脸上也是一阵呆滞,但毕竟作为一家之主,也仅仅是片刻便反应回来,脸色铁青,望向楚林的目光变得不善。
“放肆!楚林,你居然对同胞兄弟下如此重手,我身为家主,今日必须给你这个狂妄之徒一些教训,否则,岂不是让在场诸位看笑话了?”幕河一拍桌子起身,指着楚林呵斥道。
“呵呵……”楚林忍不住笑了,笑得极其讽刺,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幕河,幽幽说道:“对,你是家主,若不是你自己亲口说的,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身为家主,居然连我被幕锐推落悬崖两个月都无动于衷,你真是个称职的家主,若不是我楚林命大,我早已成了荒郊野尸了。呵呵,这到底是你这位家主日理万机,公务繁忙呢,还是说作为幕锐的父亲,你怕幕锐被惩罚,是以以权谋私,瞒天过海?”
“身为家主,幕锐平时横行霸道,鱼肉乡里,你只字未提,从未管教,让他越来越肆无忌惮,而我今日来参加我本就有权利参加的三府例会,却成了强闯之徒,居然让下人对我动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这幕府这么容不下我。是因为我姓楚吗?还是说……”
说到这,楚林眼里噙着一丝冷笑,望着幕河的眼神陡然变得冷厉起来:“还是说我父亲当年饶你一命,你幕河却心胸狭窄,恩将仇报,至今还认为当时丢尽颜面,怀恨在心,所以对我报复?”
说到最后,楚林的语速骤然加快,声音之中明显压抑着一股恨意!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眼神复杂的在楚林与幕河之间扫了几下,没有人想得到昔日的废物居然有胆量跟幕河这么说话,同时也有不少老一辈的人看向幕河的眼神中多了几丝深意。
“咔!”幕河手中的瓷杯瞬间化作飞灰,他的脸色在此刻已然成了猪肝色,阴沉到了极点,额头的青筋根根暴跳而起,在他身上,一股极其暴躁而又强势的气息在波动着,让边上苏府和李府的家主都不由为之侧目。
这是灵武七重的气息!
“污蔑家主,是死罪。我念你是我外甥,不杀你。不过,从今日起,你再不是我幕府之人!”幕河双眼俨然眯成了一条缝,目光阴沉如水,这句话几乎是他从牙齿缝中蹦出来的,他很想马上把这小兔崽子给结果了,可是毕竟在场人多眼杂,只能等到事后再处理!
“我要取走我父亲的灵位。”楚林冷声说道,他从来就不稀罕幕府的一切,今日回来,更是决心离开幕府,他在乎的,只是每年要为他父亲上柱香,如果能够取回父亲灵位,不再放在祠堂最低位,受世人耻笑,逐出幕府又算得了什么?
“我只将你逐出了家门,那你父亲是我幕府的罪人,岂能让他就这么离开?”幕河冷笑一声,瞥了眼楚林身后的两个护卫,威胁道:“楚林,不想我动手的话,就自觉点滚出去。弄清楚,你现在可不是我幕府之人了,就算你是淬体境二重,别忘了,我幕府的护卫,可全都是淬体四重的。”
楚林悄然握紧了拳头,指甲略微有些尖锐,深深刺入手心,却浑然忘却了疼痛一般。他似乎低估了幕河心胸的狭窄程度。如果再这么持续下去,或许,幕河真的会对自己下杀手。
力量,还是力量!
楚林心中呐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