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陵眸中闪过一丝暗芒。这位王皇后可真是不简单啊,竟然能怀疑到建业皇后身上。
可惜,建业皇后只是收容昭王怀靖而已,她的手脚干净得很,其他的可什么都没有做。
王皇后想要随便定她的罪,可没那么容易。
建业皇后慢悠悠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冷笑了一声,反问王皇后:“你有什么证据,可以指证本宫谋害皇帝?本宫不曾踏出过寝宫,也从不曾见过皇帝。你告诉本宫,本宫是如何谋害皇帝的?”
王皇后显然也是有备而来,她神色从容,只是瞥了一眼旁边的数位正在检查的太医。“你们说,陛下是因何而死的?”
几位太医面面相觑,低声讨论了片刻,最终才推出了一个代表,说道:“启禀皇后娘娘,陛下的后背有一个巨大的贯穿伤口,直击心脏。恐怕……”
“陛下不可能无缘无故在寝宫内受伤。所以,一定是有人行刺陛下!”王皇后肯定地说道。
大殿内鸦雀无声,此时谁也不敢胡乱开口。
“这与本宫有什么关系?本宫说过了,这段时间以来本宫从不曾踏出寝殿,更不曾见过陛下。王皇后说本宫谋害陛下,是否应该拿出真凭实据来?”
建业皇后也不是易于之辈。她既然做了这件事,自然也考虑过昭王失败的可能性,所以她一早就想好了所有措辞,她可以把一切推得干干净净,绝不会沾染上半分。
王皇后看向身旁的一个内侍,吩咐道:“你来说。”
她身边这个内侍,乃是宁王的近侍荣公公。事发后,他立马叫人去请太医,还派人去凤栖宫,向王皇后禀明此事。
荣公公上前,陈述着自己所知:“午时乃陛下午休时间,陛下独自一人在寝殿中午休。老奴守在殿外,突然听到殿内有些不寻常的声响。因关心陛下安危,老奴斗胆入内查看,却见一身着侍者服的歹人,用匕首刺穿了陛下的后背!老奴吓坏了,赶紧叫人去请太医。”
“太医来了,说陛下伤势过重,无力回天,已经薨了。可老奴看见了行凶者的面容!那人相貌堂堂,俊朗英气,绝不是皇宫里的侍者!老奴依稀觉得眼熟,回想起来,竟然是半月前路过冰泉宫时,见过此人!”
王皇后目光冰冷地盯着建业皇后,“如此,可够明白了?你别说你住的不是冰泉宫。”
谁知,建业皇后只是戏谑地笑出了声。她反问荣公公:“你路过冰泉宫时见过此人,可不是在我冰泉宫里见到过,凭什么说是我冰泉宫的人?我宫内的用人皆是按仪制配备的,如今也全让皇后给抓了。你何不让荣公公去认一认,是否有他口中的行凶者?”
王皇后正有此意,直接命人将冰泉宫奴仆带了上来。
冰泉宫奴仆足足二十人,宫女十人,内侍十人。的确是皇后的仪制。
荣公公重点是辨认内侍。但这些人都不符合他所说的“相貌堂堂,俊朗英气”。
王皇后哪能看不出荣公公的脸色,都已经沉下来了。
偏偏建业皇后还嘲讽道:“没有吧?”
荣公公怒,咬咬牙又道:“即便那行凶者不是冰泉宫仪制内的人,也不能说明他不是冰泉宫的人。”
王皇后赞同:“没错。有可能是仪制外的人,或许是你私养在冰泉宫内的面首,也说不定。”
顾不得什么仪态修养,建业皇后当场喷了回去:“你放屁!满**言荡语,这就是王家教你的吗?简直不堪入耳,有违妇德!”
王皇后被骂得颜面扫地,登即拉下了脸。
骂过了王皇后,建业皇后只觉得身心舒畅。家里的教养从不允许她如此失态,可越过了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她竟然觉得十分爽快!
“她疯了!把她拉下去!”王皇后气急败坏地指她,连手指都在颤抖。
建业皇后没想到竟然如此迅速就能退场。内侍来架她,她也不挣扎,只是大笑着被带下去了。临走前,她还看见王皇后的脸越来越黑。
王皇后的精心准备,被建业皇后三言两语给攻破了。
这姜还是老的辣啊。建业皇后当了十几年的太子妃,岂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贵小姐能相比的。光是这功力,就被甩了几十条街。
知晓真相的格陵忍俊不禁。
这位王皇后,说起来也不比自己大两岁。可能王家从没想过这个孙女可以成为皇后,显然没有教她宫斗心机。竟然三两回合就被建业皇后给秒杀了,实在是不够打。
出嫁前,王家主只是交代她,叫她尽快诞下嫡子巩固后位,扶持嫡子优良发展,成为未来的皇位继承人。
除了格陵在悄mī_mī的笑,可没有其他人敢嘲笑王皇后。
小半片刻后,等王皇后恢复了情绪,她才以森冷的目光盯着冰泉宫奴仆,“你们如实招来,冰泉宫是否有窝藏刺客?若能提供线索,可免死罪。否则,包庇刺客的罪名,足够让你们全家人头落地!”
冰泉宫的奴仆均是匍匐颤抖。唯有建业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月珠,不卑不亢地说道:“冰泉宫的配备一直是按仪制来的,从未超出仪制规定多过人。养面首什么的更是无稽之谈!我们娘娘是被冤枉的!”
小小一个奴婢,竟然也敢打她的面子。这让王皇后如何能忍?“好啊!真是一个嘴硬的忠仆呀!等你入了慎刑司,看你还能嘴硬多久。”
月珠无畏无惧,坦然地看着王皇后。
这让王皇后更是恼怒。“来啊!把他们全部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