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织不紧不慢,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才说道:“你和廖司,现在已经结成死仇了吧?”
格陵顿了一下,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毕竟自己和这位白副会长,即使相识也没有熟到哪儿去。
犹豫了一下,格陵说道:“廖司会长是前辈,我作为晚辈如论如何也会给两分敬重。但是廖司会长如何看我,晚辈可决定不了。”
白英织微微一笑,说道:“行了,在我面前,你不必遮掩。廖司对你是什么态度,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否则我也不会叫你来喝茶。”
格陵并未改口,只是问道:“白副会长究竟想说什么?该不会只是试探晚辈而已吧?”
白英织抿了抿唇,收敛了笑意,说道:“罢了,我也不需要你承认。你刚才问的问题,我现在回答你:禁止皇室成员进入炼药师协会的命令,是炼药大会结束后才实施的命令。这个命令,自然而然是廖司提议的。”
格陵点了点头,并不意外。如果不是廖司,格陵反而会觉得奇怪呢。
白英织摸不透格陵的情绪,“你不生气?”
格陵摇了摇头,“白副会长说笑了。晚辈生不生气并不能改变什么,既然如此,又何必生气呢?”
白英织笑了笑:“这或许是一个坏消息,但有其他的好消息,是与你有关的。你要听吗?”
“晚辈洗耳恭听。”格陵神色淡淡。
白英织看了,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啊,越来越不好猜测拿捏了。
“廖司是协会的会长,是明面上的领导人。往日里他的话就跟圣旨一样,整个协会就是他一人的一言堂,即便我身为副会长,却也不得不锋芒内敛。”
格陵皱了皱眉,说道:“晚辈不明白,白副会长究竟想说些什么?”
白英织是想告诉格陵,她在廖司手下多么不容易?可这不是她想听的啊,因为都跟她没关系啊。
格陵没有领会白英织的意思,白英织却没有生气,只是继续说道:“但是,如今可不一样了。自从廖司和炎瑾的事情曝光了之后,他在协会里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了。”
她说这些话,格陵才来了一些兴趣,她追问道:“这是为何?”
白英织给自己续了茶,“因为廖司的品德遭受了质疑。会里的长老们虽然没有撤掉他的会长职务,但如今他的说话的分量是越来越轻了。炼药大会结束后这几个月,廖司先后提出了有近十数个有关于协会的提议,但却只有一个被通过了,那就是‘禁止皇室成员进入协会’。”
听到廖司伪善的面具开始挂不住了,格陵心里才算是有了些开心情绪。
也不知道他挂着这幅面具骗了大众多少年。
“那么,为何协会能同意禁止皇室成员进入协会呢?”格陵疑惑。她并不知道皇室和炼药师协会有什么冲突。
白英织为她解惑,说道:“前段时间你一直未露面,想来应该是准备大婚,也难怪你不知。因为从炼药大会结束后,皇室先后从协会挖走了四五个炼药师。完全是借由你夺冠的声势。”
格陵挑眉,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难怪她夺冠后,先帝十分爽快地赐了婚!
格陵本还纳闷着呢,先帝心里的小九九多得很!一会儿是纳她为妃,一会儿是想把她许配给别的宠爱的儿子。怎么那时竟然就愉快答应了,而且还赐了凤冠霞帔!
原因无他!
炼药大会的冠军被赐婚于十皇子,就等于是昭告天下,她格陵,是皇室的人了!
此时,格陵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她竟然被先帝给狠狠的利用了一把!
格陵脸色一沉。就说先帝怎会如此大方爽快,原来是算盘拨得噼啪响。
不过她如今才明白,也为时已晚。先帝死了,她想要算账也找不到人了。总不能去陵宫里鞭尸出气吧?
这笔账,如论如何也已经算不清楚了。格陵压下心中的郁气,又问:“那么,如今新帝登基了,还挖炼药师协会的人吗?”
白英织略微摇头:“那倒是没有了。”
没有了?那意思便是,从炼药师协会挖人,是先帝一个人的计划。
格陵心下了然,“晚辈知道了,多谢白副会长相告。”
白英织笑得柔媚,“你可知,我为何会告诉你这些吗?”
格陵摇头,如实说道:“晚辈不知,但想来白副会长是有深意的。晚辈愿闻其详。”
白英织收敛了脸上的温柔笑意,正色着说道:“廖司此人城府深,与他共事,我十分不安心。趁着他此时失势,我准备夺他的权。豫王妃,你看如何?”
格陵眉头一挑。先前两人说话,格陵一直以晚辈自居。可此时,白英织叫她豫王妃,就预示着接下来的谈话不是闲话家常或者是普通的八卦。而是以双方的身份在谈事了。
她是白副会长,她是豫王妃。
格陵不想参与其中,于是语气淡漠的说道:“白副会长说笑了。这是您和廖司会长之间的事情,为何要问我如何呢?”
格陵的语气很不利于接下来的谈话,但白英织并不在意,反而是挑明了说事儿。
“豫王妃一定不会不理解先帝从炼药师协会挖人的含义。因为协会是炼药师们心中的圣地,炼药师们抱成了一团,皇室无法插手,导致国家稀缺炼药师人才。所以先帝才会想了这么一个迂回的法子,费尽心思地想要招募炼药师人才替国家效力。”
“如果……皇室愿意与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