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站着,站在他的房前。这天终是多变,只是一会儿,直到雨停了,王管家带着几位护卫,赶至儒清阁中,见我这般,又恐惊扰了他,只哀声跪下求道
“娘娘,请回吧,这样伤了自己的身子,若是扰了主子歇息,我们怕是担待不起啊。”
他的声音极低,带着些颤抖。身旁的一二十人也不敢再发出声响,似乎想到了什么,碧儿这才撤下了宫灯,只留一盏,微弱的灯光在风中摇曳着
“我都等了两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我只喃喃的说,今晚许是被那思思的事所影响,我竟生出了几分不同往日的倔强,只是不想被辜负。哪怕有一丝希望,哪怕在最后一刻,他能够想起,我曾允诺他的礼物,也好。
就这么站着,只过了一会儿,门果真吱呀一声开了
众人见状脸上惊恐万分,纷纷齐声跪拜道
“参见王爷。”
他只着了一件青白单薄的xiè_yī,衣襟间是紫青祥云纹,一头玄墨色的发披撒着,脸上带着丝疲倦。看了看我,本欲开口,只见我竟倔强地含着泪,手里捧着一件青色龙纹长衫,衣襟间被刚刚的雨打湿了几分。心中明了几分,只微乎极微的叹了一口气说
“你们都下去吧。”
话音刚落,这个院子里便只剩下了我和他
他只看了我一眼,便朝我伸出了手。他的手,总是这般细细长长,就像洞房花烛的那个夜晚,他也是这般用只手,将合卺酒递给了我
“拿来。”
心中始终是闹得别扭,我却不愿再过去了。你总是这样,为什么,明明不爱一个女子,却能用这种绵绵的眉眼,看着她,总是让她们手足无措的爱上以后,再冰冷冷的甩开独善其身。
他见我这般,也不恼,只是向我走了几步,把衣袍从我的手中抽了出来。那青色长衫在月夜中带着一股轻风,飘散了我的发,就这么在空气中,勾勒出一道痕迹。便落在他的肩头。
果然是他的尺寸,每一寸每一里,竟这么分毫不差的将他裹到了衣袍里面,衬得他俊逸非凡。只觉得自己被迷晃了眼
迷离间,他靠了上来,只弯腰,以手抬起我的下巴。我被这沉香味道深深的包裹住,他温凉的唇就这么落在我的唇上,吃了我的梨花口脂,许是得了味道,他又研磨了几分,竟低低得笑了起来。
“现在可以睡了吧。”
那晚,他便成了我所有的浮世清欢,年少时所有光怪陆离的绮梦都在那一夜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我的爱是如此淋漓尽致,而他的吻,是那么的旖旎动人,将我又死死的拖进那个一望无际的深渊里,再也不能动弹。
就这样,我又沉溺在他若即若离的温柔里,在他化不开的绵绵细吻里,渡过一天又一天。
一个月的时间稍纵即逝,我们终于又到了花好月圆的中秋,
而距离,我来王府的时间已经一年有余了,虽然这其中磕磕碰碰,但是从一开始的相见如宾,到现在,在外人的眼里我们就是一对恩爱夫妻。我终于,迈出了爱恋他的第一步。
即使,他并没有给我什么许诺,但,也算真正的接纳了我。有的时候他也与我做一些亲昵的动作,只要他能真正属于我,这些又算的了什么呢。我不想做什么进退有礼的官家小姐,只想做他的妻罢了
“快点,把这个搬好,这个搬到隔壁去,”
府里管家在院子里张罗着、到处都张灯结彩,院子里也置办了很多新的玩意。
当然不例外的是,今日太后,还是给王府送来了许多赏赐,作为中秋贺礼,
其实当今太后膝下就只有皇上和重韫两个皇子,虽然两兄弟年岁相差不远,但重韫终究是幺子,到底来,还是多了几分疼惜,
虽然戏文里总说,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或许是微时颠沛流离的生活,一同经历了贬谪,流放。他们之间的感情自然是于与一般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世族大家之间是截然不同的,算得上是兄友弟恭,母慈子孝了。
因就着这层关系,我这个儿媳,也多少获得了她的青睐,从不曾有几分为难。
“这里是太后娘娘赏赐给王妃娘娘的,请娘娘笑纳”
王府的正厅里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还有些西域进贡的上等布料用一个个红木紫藤箱整整齐齐的列放在地上。来送礼的是大内总管陈公公,算得上是太后娘娘的心腹了。
“谢娘娘恩典,”我跪下谢恩。恭敬地接过手谕,随即从桂儿手中拿过一包备好的碎银,“公公辛苦了。”又打发下人挑一些稀罕的物件,放在他的面前
“这些,都是我的一点点心意,望公公平日里在太后面前多多替我美言几句。”
许是在世家望族里待得久了,这些个人情世故我倒是信手拈来,也从未有觉得不妥
“娘娘言重了。”妥善得接过了影子,他的眼睛里多了几分贪婪,复又献媚得说,“娘娘德才兼备,雍容华贵自不必说,况且丞相大人早早就吩咐下去了,咱家,就算不收这些个恩赏,也一定会多多照拂。”他顿了顿,靠近我低声提醒道“其实太后娘娘也没有其他的要求,只是希望娘娘能早日为安王爷绵延子嗣。”
“那就谢过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