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白云悠悠。西郊校场早早就戒备森严,围着场地四周扎起一个个高大华贵的棚地,校卫军整装以待,严守谨礼,除了与会相关人员,查检甚是严格,估计是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的。
娄煜还没有回来,哦不对,是娄煜还重病在府里养病呢,皇上便下旨让他的副卫负责了这一切,凌清宇有幸跟着出了一场脸子,大家都知道这个凌家的少年郎甚是有些才干。
不过,自西丹之乱后,凌意欢还是头一次见皇上。虽然自己所坐的那小棚离皇上那高大华丽的大棚有着极远的距离,仰着头眯起眼才能勉强把皇上堆笑的面孔看清楚,但凌意欢心里头还是有些惴惴的。
皇上是跟大凤使臣团们一起出现的,场地之上除了号角连天的声音,众人屈膝行礼山呼万岁的声音也不容小觑,皇上似乎特别开心,笑着嚷了一声免礼,大家这才回坐。
上头皇上又开始长篇大论,从大凤跟大周如何建交,如何多年来相扶相助,再到夸那位立在高头连身着长相都看不清的大皇子,如何如何的一表人才,年轻有为,现到今天的友谊比赛……
总之皇上嘚啵了大半天,凌意欢对这些觉得甚是无趣,也许她也该跟叶倾城一样,托个病不来的。
这时梧桐远远的走了过来,他笑着给凌意欢递上一盒子栗子糕道:“咱们世子爷知道郡主定然要觉得无趣了,所以特意让我给郡主送了些打发时间的吃食过来。”
灵双接过那盒栗子糕放到凌意欢跟前,凌意欢闻到香味就笑了,她问梧桐:“今天他也要去露两手?”
“世子爷说看情况吧,能躲得过就躲。”
凌意欢吃吃的笑了两声,对梧桐点了点头,梧桐这才折身回去了。凌意欢拈了一块栗子糕放到嘴里,却总觉得好像有人盯着自己,身体一阵恶寒难受得紧。她下意识的朝左边看去,左边顺数过去离她只一个棚之隔的便是夏晚晴,她似乎倒是听皇上念得挺有趣味的,盯着上头目不转睛。
凌意欢别过头也没在管她,却并不知她一转头,夏晚晴的目光便看了过来,灼灼如火盯在她那盒栗子糕上……
大凤那位大皇子的位子仅邻于太子之旁,友谊赛开始,前面几轮都是两国精挑细选的一些勇士出战。这不认识的大男人对不熟悉的大男人,在场地上卷烟挥土打得一通畅快,可凌意欢却看得甚有些睡意。
她不知道其他贵女们跟她是不是一样的心思,不过每场比完,不管谁输谁赢大家倒是都极给面子的用力鼓掌,凌意欢有时也不得不附和一二。
比赛渐入白热化时,孟安泰也被逼上了场,不过让凌意欢觉得奇怪的是,她一直都觉得孟安泰跟杨宗恒一样虽看着纨绔其实还是很有实力的,可惜大凤那边的勇士才两三招就把孟安泰撂在了场地上。
于是皇上竟然顺水推舟,说把跟孟安泰最好的哥们请上来再比,就这样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杨宗恒的身上,三皇子这回极是给面子,又是鼓掌又是打趣,总之就是把杨宗恒架在火把子上,不上不行。
太子说了一句:“小皇叔向来无甚规矩,若是在大凤使臣前伤了面子,只怕……”
不过太子一人劝是没有用的,皇上和三皇子一人一言,于是乎,杨宗恒只得悠悠然的上场把孟安泰换下去了。
孟安泰一下场,凌意欢就坐不住了。她顿时就来了精神,她怎么觉得今天这友谊赛竟是充满了阴谋的味道啊。拉着灵双赶紧就奔着孟安泰的棚子去了——
孟安泰首回被撂倒在地时便认了输,所以身上并没有什么大碍,随从给他刮破皮的脸上擦了些药水,他倒在椅子里显得一脸惬意,即便是他老爹兵部尚书大人在一旁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他似乎也没甚在意。
直到孟安泰的爹骂完人出完气走了,凌意欢才凑过去在他旁边坐下,直接问道:“什么情况啊?”
“你也看出来了?”孟安泰挑眉。
“别人不知道你真正的实力,我还不清楚?”凌意欢拿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孟安泰。
孟安泰嘻嘻一笑:“三皇子好像有些怀疑我跟阿恒。”
凌意欢眉头一紧,她想起来了,上次在大海之上,虽然她把千机十卫的出现极力推到了自己身上,但到底还是让三皇子未减疑心。果然是只狐狸变的,杨宗恒也就罢了,连着孟安泰也不放过,真是谨慎得很呐。
“那……阿恒会怎么办?”凌意欢又问。
“我们都说好了,阿恒会胜几场,直到大凤那边派他们的大皇子亲自上场为止。”孟安泰道,“我只是一介臣子之子,成败不会有人太过在意。但阿恒是皇室宗亲到底是不同的,过于太假只怕让人诟病,不过败在对方大皇子手里就不一样了。”
凌意欢咬了咬唇,也是,孟安泰跟杨宗恒不仅是身份上的不同,最主要一点,大周人人尽知杨宗恒年少时可是征战过沙场建功立业过的,败得太假确实不像话,反而若人更疑。
可是,太子竟然会为杨宗恒说话,这倒是让人奇怪了。凌意欢可不觉得太子会是那种明明没他事还要淌这浑水的人,也不觉得太子会看在玉公子的面子上多给她和杨宗恒便利。
不过一切,果如孟安泰所想,杨宗恒一路立到对方三位勇士倒下,那位大皇子似乎是有些心焦了,也或许是对杨宗恒来了些许兴趣,亲自上了场决定一会杨宗恒。
杨宗恒擦了擦脸上那些被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