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恒很难得的起了一个大早,借了客栈的后厨亲自给凌意欢做了早餐,下人把丰盛的早餐端到凌意欢桌上时,杨宗恒笑着说:“这可全是我亲自做的,不许不给面子。”
凌意欢望着那盘蒸饺,晶莹剔透,卖相极好;再看面前这碗小米养胃粥,香气怡人;又看尝了口那盘合意饼,味道清甜。如此色香味具全的早餐大全,打死凌意欢也不信是杨宗恒能做得出来的。
她望着立在一旁端菜上桌的两个小厮,对着杨宗恒笑得那叫一个比女人还花枝乱颤,看样子,这顿早餐他是没少撒钱,看他满眼微红的样子,估摸着也就是起得早盯着他们做的罢了。
也罢也罢,如此已算是心意十足了,凌意欢不曾拆穿,一面喝粥一面笑道:“如此便算是要跟我和解?”
杨宗恒见她肯理自己,忙招手让下人们都退出去了,他笑得极度讨好,只道:“我昨夜思前想后,知你皆是我为好。我不该急性的骂你,都是我不对我道歉,而且我想过了,以后呢我跟娄煜和平相处,保证不跟他抬杠了,可好?”
凌意欢看着他,却道:“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说出口,我去说就好了。”
杨宗恒脸色微沉:“陈年旧事没甚好说的,他也不会感兴趣的,再说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
“你都为他去劫刑场了,却还像个婆娘一样不肯服软,你到底心里在膈应什么?”
“没有啊,我不是说了嘛,我答应跟他和好。”
“前提是我不许跟他讲你做的那些破事?”
“欢欢果然聪慧。”杨宗恒拉着她的手捏过来揉过去,“不愧是我未来娘子。”
凌意欢抽回手,翻了个白眼:“那关于你骗我这件事,我也只原谅你一半,你觉得如何?”
什么叫只原谅一半,杨宗恒看她赌气的样子,就知道她仍不甘心。杨宗恒想了想,道:“大不了,我许你也瞒我一件事不就好了。”
凌意欢心里咯噔一下,杨宗恒继续道:“这样算不算扯平。”
“瞒你?”
“对啊,不过话说前头,不许瞒你跟娄煜之间的事,不然我就杀了他。”
凌意欢无心笑话,因为她突然想起她还真有事瞒着杨宗恒,突然间对他的火气就消了大半,想质问的话也说不出口了。想到自己苦衷,也许杨宗恒说得对,并非他不想坦白,只是有时候真是时机能寻抑或难以言表呢。
她摇了摇头,作了妥协:“罢了,这件事都不许再提。不过我们不能再耽误了,得赶紧回去。”
“都听你的。”虽然不知凌意欢为何转变了心意,但杨宗恒顺杆而下的工夫还是不错的。
不过,他们今天终究是没走成,上午杨宗恒磨蹭了半天等到说要启程的时候又到了午餐时分,于是杨宗恒说什么都要吃了午饭再走。
在客栈楼底大厅用午餐的时候,听到客栈里人来人往无不是在讨论着今晚的花灯节,凌意欢兴起打听了两句,听说又是火把舞,又是面具舞还有猜灯谜一系列有趣的活动,凌意欢也来了兴致。
杨宗恒正欲趁机再留她一宿的时候,一队兵马闯进客栈,掌柜的忙笑脸迎上去。凌、杨二人跟其他客栈里的客人一样,都被惊动朝门口看去,只见娄煜带头长枪傍身在侧,目光有些焦灼的朝客栈人群里探望,跟凌、杨二人目光相接,他明显一怔。
杨宗恒朝天翻了个白眼,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有多想逃跑。
凌意欢倒是高兴得不行:“娄煜?!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你们怎么在这儿,纪云呢,你们有没有受伤?”娄煜忙上前追问。
……
夏末的空气有些闷闷的躁意,街上行渐少,摊贩也不见几多,大家都宁可躲在屋里歇凉,不过因为晚上有热闹的花灯节,很多为花灯节工作的人都冒着暑气在外工作布置,相信夜幕降临,热气渐消,灯火会闪烁通明的。
娄煜有些奇怪地看着二人,对于二人所说的他们杀了纪云然后逃出的话,虽不至不信,但还是让人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娄煜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直到杨宗恒拍桌子瞪眼:“你什么表情,不相信我能对付一个弱女子?”
好吧,娄煜姑且信了,却道:“你们未留下纪云尸首怕是不好交待,圣上那边还是由我来说,就说追到纪云时她因伤心姐姐之死,绝望之下也跟着跳崖了,如此一来,他们三人无一人尸首能寻着,想来皇上也不会怪罪什么。”
凌意欢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全,对了,我们在纪云身上搜到了能解皇上病症的药方,你一起敬献,想来皇上就更不会再说什么了。”
“那就太好了。”娄煜接过那药方,“我会禀明这是你们的功劳。不过还有几天大凤使者就要入朝,皇上应该也没有心情会再计较这事了。”
“大凤使者终于来了?”凌意欢讶意,从开年就一直在说的大凤使团,如今总算要见着真人了吗,来得还真是时候。
娄煜点头:“所以我们赶紧返程吧。”
“你那些兵卒跟着你风餐露宿如此多日,你也不体谅体谅,今天已经这个时间了,不如休息了今晚,明天再走不迟。”杨宗恒双手拢在袖中,目光望着别处,话却是对娄煜说的。
凌意欢想了想,也跟着道:“虽然阿恒贪玩,但也不无道理。”
娄煜只得妥协,笑了笑对杨宗恒道:“阿恒,刑场之事,多谢。”
杨宗恒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