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无法回答,正如无面者所说,他现在就好比落入陷阱之中的困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神的镰刀一点点而无法挣脱,“难道真的只能这样了吗?”神父并不甘心于此,他尝试着催动手中的天平,来重演之前在遗迹中的场景。
但无面者早已预料到了这一点,“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小迪奥,”它摇着尾巴,爪子抬起又放下,而神父手中的天平则像是被一根丝线所牵扯着,随着它的起伏而摆动,“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还是不行吗?”神父呢喃着,无面者的举动无疑是打破了他最后的希望,而无面者则是抓住机会,再次进行蛊惑,“所以说,放弃吧,迪奥。”之前的恶意消失地无影无踪,似乎只剩下了诚恳的劝告,“你能够早些解脱,我也可以结束这一切,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死亡并不是结束嘛,对于你我来说。”
“我不会放弃。”神父看着对面的怪物,坚定的摇了摇头,“没有人能够预料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所以在我迈向死亡之前,我绝对不会做出丝毫的让步。”
“啧啧啧,”无面者摇了摇头,“这就是本体所追求的?”它低语着,随后再次重复之前的举动。
“还要多久?”黑法老这时候也来到近前,看着狼狈的神父,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不要这么急躁,小黑。”无面者偏了偏头,似乎是斜了他一眼,“我要保证事情没有丝毫的差错,再等等吧,而且轮回不是已经停止了吗?”
“嗯,本体将指挥权交给了我,只要我不下达命令,轮回就不会触发。”黑法老冷冰冰地回答道,看样子他对神父还活着这件事依旧耿耿于怀。
“那就别在这里待着了,”无面者甩了甩尾巴,“去看看那个继承血液的小鬼怎么样了,收拾干净没?不要到时候那里再出了岔子,小心我找你算账!”
“一个沉迷于快感之中的废物能有什么作为,”黑法老嗤笑了一声,“而且有月兽守着,以他们一族的习惯,不会有差错。”
“月兽?”无面者的语气带着几分愉悦,“这可真是个不错的主意,那个小鬼有苦头吃了。”
正在二人交谈之时,白正在面临着人生中最大的危机,他正被绑在一块石头上,在他面前的是那只挥舞着皮鞭的丑陋怪物,每过几秒钟,鞭子便会刚刚扬起,然后狠狠地抽在他的身上,这样的场景已经持续了数十分钟,而怪物却没有丝毫疲倦,兴致反而愈发高涨起来。
“不妙,不妙!”皮鞭带来的伤害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凭借着血液的能力,白能够在治疗与伤害之间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这也许得归功于之前无面者所贡献出的鲜血。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认为自己有把握能够解决眼前的月兽,更何况,它还拥有极高的智慧。
“让我猜猜,你这个小混蛋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粉红色的触须挥舞着,粗哑的声音再次传入白的脑海中,“你现在一定是恨不得杀了我,然后再拿回这把属于主人们的宝物吧!”说着,他从夜魇身上捞起了那柄大剑,在白眼前晃了晃,然后又丢了下去,“但很遗憾,这只会是一个妄想,你只能在脑子里想想,然后……”他再次抬起鞭子,鲜血从鞭痕中渗出,“带着这个妄想去死吧!”
白接下了这不痛不痒的攻击,在之前的时间里,他已经基本摸清眼前怪物们的底细,当然这也是付出了不少能量。黑色的那堆是夜魇,虽然成群行动但却毫无纪律,完全是在眼前白色的恐吓与压迫下才被控制,而这只白色的是月兽,名字是一堆奇怪的乱码,性格暴躁残忍,喜欢折磨他人来寻求乐趣,而且他还懂得一些诡异的咒文,有深渊之息、灌注恐惧和接触奈亚托拉提普,虽然不知道效果,但白可不想拿自己去尝试。
“你为什么不哭喊呢?”鞭打没有停止,但白的脑海中却传来了疑问,“难道说是你们种族的特性吗,对于疼痛的耐受力要远远高于其他人,而且……”他凑到近前,在白的身上摸索着,很快他灰白色的皮肤上沾染了暗红色的痕迹。“这些血液已经干了很久了,看起来你的自愈能力也很优秀,或许我要考虑留下你一条命,也许你会成为最好用的奴隶”
“我得快点想个办法!”白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可不想成为别人发泄的奴隶,“对了,血液!”他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只要想办法让血液流到剑附近,或许我就能够控制它,但是这样的风险很大,”他不禁咽了口吐沫,月兽每一鞭子都是用尽全力的,之前是有血液的力量进行治疗,现在的话,就必须得抑制血液,而以现在的身体素质,白觉得自己够呛。
“只能这样了!”白很快就下定了决心,“血液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再这么耗下去,等他们解决完神父就轮到我了,必须要这么做。”他开始抑制血液的力量,并将重心放在大脑与内脏周围。
“我得保持清醒,”撤去力量之后,血液开始慢慢地沿着伤口流下,渐渐汇集成一个小洼,当然了这也有白自己操控的缘故,不然血液也不会流的这么快,“但真的好疼啊!”白眉头紧皱,在没有治疗的情况下,他切实感受到疼痛的滋味。
“奇怪。”看着变成血人的白,月兽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明明之前怎么打都没事的,难道不是身体的原因,而是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吗,可别死了啊,不然也未免太过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