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荣望着吴有才之兄,道:“你有何话?”
吴有才之兄道:“小人之弟无端死去,原因不明。可这柳城,招来众人,无端闹事,诬赖小弟吴有才为谋害其姐姐真凶。恳请大人明察。”
赵荣大声道:“各位乡邻,本官初上任,遇上此桩命案。柳城姐姐柳氏被人谋害,五味店吴有才亦无端死去。依本官之见,谋害柳氏之真凶,并非吴有才,真凶另有他人。诸位不知内情,受害者家人自是悲伤,其情可想而知。本官亦对凶犯行径甚为痛恨,故不敢怠慢,现正极力寻查中。”
众人闻听,纷纷低声言语。
柳城道:“原来如此。大人,那真凶可有讯儿?”
赵荣道:“本官已知那真凶情形。”众人闻听,齐视过来。
赵荣大声道:“魏阙、李五常。”二人齐声道:“小人在。”
赵荣道:“将真凶柳城拿下。”
众人大惊,不待柳城明白,魏阙、李五常扑将过去,扭住柳城。柳城竭力挣扎,大声道:“大人,冤枉呀!小人不曾杀人,不曾杀人!”
赵荣呵斥道:“大胆柳城,事至如此,兀自狡辩。你且看这是甚么?”
说罢,从袖中摸出一封信来。柳城见信,大惊,辩道:“此乃我捎与姐姐的家书,有何怪异?”
赵荣冷笑道:“你道我等不识此信机巧否?取每句第二字,做成一句,是何话语?”
柳城大惊,急道:“大人,小人真是冤枉呀!”赵荣冷笑不止,挥手令魏阙、李五常将柳城拿下。
赵荣令众乡人散去。二位公差押着柳城回至府衙。一路之上,柳城苦苦辩解,赵荣不加理睬。
再说那邢捕头、赵虎,等候多时,不见有何动静,只道赵荣多心,离开学堂,返回府衙。沿途早听得乡人奔走相告,那害人真凶已被赵大人捉拿归案,真凶乃是柳城。
二人急急赶至府衙,见过赵荣,询问其详。
赵荣只道真凶正是柳城无疑,连夜即可破案。邢捕头、赵虎心中疑惑,却见赵荣脸色,只得忍耐不提。
夜幕初降,赵荣忽唤来魏阙,邢捕头,李五常,赵虎四人。四人茫然不解,只听得赵荣道:“今夜须麻烦一趟。”
四人齐道:“愿听候大人差遣。”
赵荣道:“本官将引你等前去缉拿真凶。你等速收拾行当。”四人得令,各去取来腰刀、棍棒。五人出了府衙。
正是夜黑风高之时,赵荣引四人赶至学堂之前。透过侧房格窗,灯光婆娑。邢捕头、赵虎蹑步上前,隐身窗下。听得室内有人言语,正是伍谦与女儿青鸾。
只听得伍谦道:“鸾儿,王员外不幸,明日爹领你去王家。虽说未曾过门,但王员外若未遭此横祸,你兴许便是王家之人。”
那青鸾道:“爹,女儿不愿去那王家。”
伍谦道:“鸾儿,爹何尝不知你那心思。只是王员外待我父女不薄,家中资财亦不必说。若入这等人家,一生吃穿不愁。你怎不知足?现如今王员外不幸,说了亦是白说。你且安心,爹断然不会让你受苦受累。”
那青鸾急道:“女儿只愿跟着爹,一生服侍。”
伍谦道:“哪有女儿不嫁人之理?待过了此冬,明年开春。爹便带你离开此地。”
青鸾惊讶道:“离开金陵?爹要往何处?”
伍谦叹道:“杭州。爹有几位好友在杭州任职,兴许能依仗他等寻一份差事。”语罢,只听得青鸾低声抽泣,似为离乡别土而伤感。
父女二人说话间,窗外之人听得分明。
赵荣闻听,黯然失色,若将伍谦缉捕,依照大宋刑律,必定将之处死,那其女青鸾未免孤苦伶仃。
赵荣对天长叹一声。不想室内伍谦闻听窗外声响,大声喝道:“何人?”
赵荣叹道:“本官只道是春色三分,却是秋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
伍谦大惊,道:“窗外莫非是赵大人?”
赵荣又道:“细看来,不是扬花点点,是离人泪。”
伍谦急开门来,出得院来,猛见院中四位公差,愕然不止,惊道:“赵大人,怎的黑夜至此?不知有何贵干?”
赵荣道:“伍先生,我等此来之意,想必你心中早已明白。”
伍谦愣道:“不知大人此言何意?”
赵荣道:“伍先生,可知庄中命案之真凶为何许人也?”
伍谦道:“闻听是那柳城,今已被大人缉捕归案。”
赵荣摇头,道:“伍先生,想必你心中不如此以为吧。”
伍谦茫然“小人不懂大人何意。”
赵荣道:“有一事本官未曾与你说起。我等赶至琴堂之时,王员外并未曾死去,弥留之际,他向本官言出真凶之名姓。你道这真凶为何许人?伍先生。”
伍谦大惊,不知所措。赵荣道:“本官听得那真凶名姓后,并未声张,只看那真凶如何故作姿态。”
伍谦叹息,道:“大人不必多言。”
回首对女儿道:“鸾儿,爹有一事,与赵大人相行一趟,你可待在家中,须小心三分。”青鸾答应一声,轻合上门。
伍谦凄然回顾一下,抬步随赵荣等人出了学堂。四名公差,两前两后,赵荣、伍谦当中。赵荣道:“伍先生,可否将此间情状一一道出?”
伍谦叹道:“赵大人真可谓明察秋毫。你怎的知晓我与之相关?可有实证否?”
赵荣淡然一笑,道:“无有证据,本官怎的会无端怀疑于你?你且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