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起身亲自去看,忽觉脖子一紧,想伸手去拉,却感觉一下子身体悬空了起来。
脖子被勒住,已经没办法呼吸了。
奋力挣扎,却感觉越来越紧。
渐渐的,视线中浮现一层红晕。
最后,完全黑了。
师爷薛逗逗至死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
‘人过的日子’就如此短暂?
真不甘心!
风尊者将薛师爷吊在屋梁上,扫了眼屋内情景,嗤笑了一声。
随即,简单布置一番,闪身离去。
灭杀薛师爷这种货色,要他风尊者亲自跑一趟,着实有些心中不爽。
但柳夫人吩咐了,他只好走这一遭。
……
光城县西郊。
一座颇为奢华的府邸。
书房中。
一个面容俊朗的男子坐于书桌后。
男子三十多岁的年纪,面白无须,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男子正是光城县的风云人物,玉面小飞龙,者爷。
玉面小飞龙翻看了一会儿手里的账本,点点头。
光从账本看,是难以查出漏洞来的。
毕竟,他干这行多年,处理这种账目还是不在话下的。
怕只怕,人出问题。
凭着直觉,玉面小飞龙近一年来已经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
别问他为什么,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坏事做多了,总会引来麻烦。
别看他平日里游手好闲,不是逛窑子就是泡赌场,偶尔还调戏调戏良家妇女什么的,但他心里很清楚,这些都在他控制范围之内。
说白了就是,有什么事,他玉面小飞龙能罩得住!
只要不出这个圈子,他可以肆无忌惮。
但,这圈子之外的,便要小心谨慎了。
柘木,便是圈子之外的东西。
因此,对柘木材料的进出账目,玉面小飞龙一点没有含糊。
每次交收之后,他都会让人将账目拿过来,自己亲自过目。
为的,便是在账目上不出现漏洞。
今日,他又一次查起了账目。
这个时候,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
玉面小飞龙放下账本,应了一声。
来人一身军旅装扮,抱拳行礼,说道:“者爷,有消息了!是……不好的消息。”
玉面小飞龙闻言,没有太多惊讶之色:“直接说吧!”
“是!”
“兄弟们四下寻找,终于在柘木林以北十里处,找到了宗都尉的尸体。”
玉面小飞龙点点头:“还有呢?”
他早就料到会有如此结果了。
那名军士看了看玉面小飞龙脸色,接着说道:“身上有伤,应该是扭打所致。但致命之处在脖子上,是……被勒死的!”
“还有其他可疑线索吗?”
“没了。”
“我知道了,妥善安置,抚恤金多给一倍。”顿了顿,“其他的,我来处理!”
军士闻言,原本满是寒气的脸上,涌现一股温暖之色。
虽然非亲非故,但多年军旅生涯,早就情同手足了。都尉宗超与手下这帮兄弟平日里关系都不错,此时一朝惨死,军士们都不免心中悲痛与愤慨。
堂堂都尉,都会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下面的军士们如何能接受?
然而,人死不能复生。
如今能做的,也仅仅是给活着的人一些补偿了。
其他的,希望玉面小飞龙者爷调查清楚此事,能替宗都尉讨回这笔血债!
毕竟,这支常备军里,管事的就两个人。
一个是都尉宗超,另一个便是军备主事沈臻,也就是者爷。
平日里,宗都尉都是敬着者爷的。
为何?因为者爷沈臻是尚书令之子啊。
虽然大家都知道,沈臻与尚书令沈休文父子关系不睦。
甚至,沈臻来这光城县看护柘木,都是源于父子二人谁也不愿意见谁,才会如此的。
这还不算完。
沈臻到了光城县,居然给自己取了个外号,叫玉面小飞龙。而且,自称‘沈者者’!
后来,连‘沈’这个姓氏都不让人提起了,就叫‘者爷’!
尽管如此,大家心里明白,真有什么事,人家还是一家人。
因此,所有人都以一颗敬畏之心对待者爷。
者爷,便成了这八百常备军的真正头领!
而都尉宗超,便是头领者爷身边最得力的干将。
如今都尉身死,者爷当然要替他做主了。
军士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玉面小飞龙者爷看着军士背影,叹了口气。
前日夜里,都尉宗超从玉面小飞龙府邸离开,却没有回到营地。
失踪了!
得到信息的时候,玉面小飞龙心里多少有了猜测。
军备物资柘木材料的交收事宜,一直都是都尉宗超亲自操办的。
这里面的门道儿,深着呢!
说白了,无非利之一字。
几个军阀,哪个手脚干净?
作为军备主事,玉面小飞龙选择明哲保身,退居幕后。
好处不少得,但事情绝不亲自沾手。
平日里,他对军备物资事宜不闻不问,全由都尉宗超做主。
有了麻烦,自然会找到宗都尉头上。
前阵子,鲜卑使团遇袭一事,玉面小飞龙听说了。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要出事。
他也曾提醒过宗超,让他多加小心。
毕竟,涉及两国纷争,事情就绝非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