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他真是这样说到?”霍然笑得跌倒在座椅上,用拇指抹去眼角的泪水。
侍卫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好了,你下去吧!看好了公主府,除了相国与陛下不要让任何人进去,尤其是钱无庸派来的人。”伊柳板着脸让侍卫退了下去。
“大王,你不用担心相国了。”伊柳笑着看向霍然。
霍然收敛了笑意,叹息一声,“我担心的从来不是合一会因为私情而徇私。他心中有一条线,一旦越过了……”
“会怎样?”伊柳好奇的问。
霍然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咚!咚!咚!”沉闷的声音突然响起,伊柳脸色突变:“大王,是天子鼓!”
霍然放下毛笔,站到了窗前侧耳倾听,这是她四年前登基之时,为了给受冤的百姓一条路而设立的,只要能敲响天子鼓,再走过一条艰难的路就能见到她。
普通百姓对官差尚且害怕,更不用说在他们心中越发神话的大王,因此这个鼓是第一次响起。
足足十八声在王宫里回荡。
“走,去看看。”霍然换上君王礼服,带着伊柳去了前殿。
一个瘦弱头发枯黄的女子血迹斑斑的跪在大典上,看不清容貌,只有一双瘦弱干净的手裸露在外,头发用一条似乎衣袖上撕下来的布料扎起,勉强维持主人的尊严。那血迹是走到她面前的代价。
“下跪何人?”伊柳上前问道,“有何冤屈?大王在此,尽可道来。”
女子双手捧出一枚玉佩,抬起头低垂着眼睛不敢直视君王。
“奴家张莹儿,已故张相国之女,这枚玉佩乃是昔日大王所赠。大王曾经承诺我的父亲,若是有事,可来寻找大王。不知大王当日所言,是否作数?”
“大王一言九鼎,只要你不是诬陷他人,自然作数。”听到鼓声匆匆赶来的朱合一听到了张莹儿的话。
张莹儿他知道,昔日张相国的爱女,他的弟子尤浪的妻子,怎么会是如此模样?朱合一失礼的打量张莹儿,那粗糙的皮肤,瘦弱的身躯,哪里有一点高门贵妇的样子!说是乞丐也不为过,只除了衣衫格外干净整洁。
霍然示意朱合一坐在一旁,同样看向张莹儿,她一眼就认出了她。
见识过穿越而来的李垚,对于这个凤涅记忆中曾经叫过她“垚哥哥”的女孩她自然多关注了一些,虽然她后来解释说是“尧”城的尧,她是尧城之主,就当俩人爱称之类的。
只是张相国对于自己府上约束极严,霍然当初根基尚浅,还不等她的人渗透进去,张莹儿就嫁了人,一个有些才学家境普通的士子。
随即发现不过是后世而来的一个单纯的小女孩,她就丢开了手,只留了一个人在尤浪府上。
记忆中的张莹儿的天真无知无惧,即使对凤涅,这个未来的大王也是漫不经心,看戏一样的隔阂与高高在上,所以即使凤涅当初看不透,依然本能的对她不喜。
现在的张莹儿眼神坚毅,有着破釜沉舟的勇气,也有了对君王的畏惧。
一个漂泊的灵魂终于停了下来。
“张莹儿,你欲求何事?”霍然开口道。
张莹儿双手相对置于地上,俯身向下,头重重的磕了三次,再次起身,方开口道:“我要休夫!”
朱合一被她惊的站起了身。从来只有休妻,未曾有休夫之说,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休”与“夫”放在一起?放在一起吗?!朱合一心砰砰乱跳,他想把这个女人赶出去,可是大殿中肃杀的气氛压的他张不开口。
朱合一望向霍然,过于敏锐的头脑,看透了霍然那威严的眼神中的愉快,再看到一旁身穿官服的伊柳,他心中莫名出现了一句话:要来不及了!
“相国!”伊柳小声惊呼。
霍然转头看去,朱合一晕倒在了座椅上,可能是他最近太累了吧,霍然暗自着吩咐伊柳照顾好朱合一,再次看向张莹儿。
“前生缘分,今世方结为婚姻。你确定要休夫?”霍然沉声问道。
张莹儿听到大王只问休夫与否,心中松了一口气,开始娓娓道来。
“都说夫妻一体,他若敬我爱我,我自当珍之重之;君既无情我便休!还望大王恩准。”
霍然沉思片刻,吩咐把尤浪带到前殿。
尤浪正在家中读书。
想到科举在即,难免心潮澎湃,他此前因为老成持重,学识不错被相国赏识收为弟子,现在觉得自己学问也是颇有长进。
老师现今统领六部,等科举过了,他去求求老师,最好能去礼部。
接到大王侍卫传旨的尤浪有些莫名,难道是老师向大王举荐了自己?
尤浪一路上拐弯抹角的想要打探一二,侍卫闭口不言,只得作罢。
“尤浪,快快进入。”一个侍卫出来吩咐道。
尤浪整理衣衫,就要入内,一个身穿便服的老人却抢先一步,尤浪不满定睛一看,正是陈老将军,他突然升起一阵不安。
“尤浪拜见大王。”尤浪跪倒在地上。
“尤浪,看看一旁的人,你可认识?”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尤浪闻声转过头去,他摇了摇头:“小民不知。这等乞丐怎会与我有瓜葛?”
“你的夫人可还好?现在何处?”女声再次问道。
尤浪不敢抬头,觉得这个问题很是奇怪。“拙荆自是在小民家中。她近日身体欠安,一直卧床修养――”
“尤浪,你抬头看看我是谁!”尖锐的声音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