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梅不敢反抗,只能看着他把大洋揣到了怀里。
程兰在这个无声的角落里走来走去,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这个女人本来就愚昧无知,没什么好担心的。
“谢梅,你害死了我母亲,本来我应该报警把你抓起来。”程兰看都不看试图辩解的谢梅一眼:“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就只离婚算了。”
“离婚?不不,我不要离婚!离婚了我怎么办?”谢梅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别忘了是谁一直给你钱养着你,给你钱让你读书的,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么狼心狗肺不讲良心!”
程兰恼羞成怒的抓住她的手,又仿佛沾上什么脏东西一样的一把甩开:“别忘了你一直是吃我家的住我家的!我告诉你,我走的时候母亲好好的,不过短短的时间,母亲就去世了,绝对是你谋财害命!你若是不肯听,那咱们就去法庭上见!法庭,你知道是什么吗?那就是官,他抓的就是你这样愚昧无知的村妇!”
“我听,我听!”谢梅无力的的只能认命。
程兰心中得意,他就知道这样无知愚昧的人,最怕的就是见官,何况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我俩自成亲以来,近因分隔日久,自愿协议离异并非勒笔,永远脱离关系,嗣后男婚女嫁各听自由,彼此不得干涉。双方一切手续均理结清楚永无瓜葛……立此协议离异文约两纸各执一张永远存。”?落款为“民国二十四年三月七日立协议谢梅”
“二位,如无意见,签字吧。”或许见多了夫妻分离,见证人格外的冷漠。
“孩子,还有孩子。”谢梅听着见证人读完,发觉漏掉了夕月,赶忙提醒,“程兰,我现在身无分文,夕月跟着……”
“我知道你们母女情深,怎么好让你们分离再不相见?孩子就跟着你吧。”程兰果断的打断谢梅,话里隐隐约约的暗示与威胁。
见证人八风不动的稳坐泰山,虽说收了男方的钱,但他也不会做得太明显。
“好!”谢梅咬牙同意了。
签完字后确认已经全部处理清楚,程兰扬长而去。
“程兰,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谢梅不甘得大声喊道。
“嗤”程兰觉得好笑极了,后悔?后悔没有成为一个跟她一样愚昧的农民吗?
程兰心中的枷锁,终于彻底松开。他背负了将近十年的负担,从今天起就消失不见了。
他,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