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忌是白文御封的平南将军,官品远在袁鹏啸的壮武将军之上,更何况袁鹏啸已被削去将军封号,仅是个归德郎将。
故而袁鹏啸只是带着一群人,在那里叫嚷,讽刺魏无忌龟缩不出,不敢进攻阎王殿峡谷。
戚存玉来到帅帐前,狠狠瞪着袁鹏啸,那眼神,恨不能将袁鹏啸生吞活剥。
但在袁鹏啸的眼里,只有魏无忌。
魏无忌走出大帐,目光扫过那群人,他们的喊声,瞬间失去气势。
“敢问将军何时出击?”袁鹏啸大声问道。
魏无忌道:“现在。”
“现在?”袁鹏啸愣住。
他是料定魏无忌不敢急功冒进,所以才来此羞辱魏无忌,没想到魏无忌竟会说现在就出征。
魏无忌拿出兵符,厉声道:“袁鹏啸,本将命你即刻率部出击,天黑前,若还攻不下阎王殿,提头来见。”
袁鹏啸再次愣住,无语地看着魏无忌。
魏无忌冷喝道:“难道你想抗令不尊吗?”
“魏无忌,你、你这是……”袁鹏啸笑容僵住,想要怒骂,却又有点胆怯。
魏无忌注视着袁鹏啸,自有威严。
袁鹏啸一咬牙,挥手道:“兄弟们,跟我走。”
跟随袁鹏啸的数十兵士,立即大声嚷嚷,招呼四周的兵士,跟随袁鹏啸出征。
四周的兵士刚要跟随,却见一众锦衣卫迅疾拔刀,挡住他们的去路。
袁鹏啸怒道:“尔等都是活腻了?”
“将军说得很清楚,只准你带领本部兵马出击。”盘牧冷声道:“跟着你在将军帐前胡闹的人,才是你的本部兵马。”
袁鹏啸扭头看向魏无忌,魏无忌双手背在后面,并未理睬。
“好,算你狠。”袁鹏啸跺脚喝道:“我们走。”
最终,袁鹏啸只带着数十人,离开军营,直奔阎王殿峡谷而去。
军中的兵士都很激动,但军令如山,魏无忌代表新皇而来,他们不敢违抗其命令。
戚存玉望着远去的尘埃,笑问道:“聂兄,你觉得他还会回来吗?”
聂小池道:“多半不会。”
但魏无忌就这样逼走袁鹏啸,无疑激怒了全军将士。
乃至刺探敌情的任务,还是得交给锦衣卫,军中的将士,魏无忌不怎么信任。
尤其是那些副将,个个斜瞪着眼,像是随时准备刺杀魏无忌。
直到天黑,袁鹏啸都没有回来。
那些副将再也沉不住气,纷纷来到魏无忌的帅帐,进言出兵去支援袁鹏啸。
魏无忌耐心听着他们的话,最后才叹息着问道:“十万将士,折损七万,并丢失已攻克的阎王殿,像那样的废物,救回来又有何用?”
一众副将沉默,在穿过阎王峡谷后,袁鹏啸确实犯了兵家大忌。
一个半百副将叹道:“只怕不救,将会寒了众将士的心。”
就在这时,有兵士奔进帅帐,禀道:“启禀将军,袁将军回来啦。”
众人全都起身,瞧着魏无忌。
那群副将的脸上,写满喜色,而盘牧等人,则是满脸疑惑。
袁鹏啸离开军营,直接逃命方乃上策,但他选择进入峡谷,随后又选择回归,这着实让他们猜不透。
众人尚未出帐,袁鹏啸已被兵士抬了进去。
但见他战甲破碎,全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魏无忌急忙起身,来到近前,关心地问:“袁将军,你怎会搞成这样?”
“都怪属下无能,还请将军治罪。”袁鹏啸愤然说道。
魏无忌轻叹口气,传来军医,给袁鹏啸包扎医治,并嘱咐袁鹏啸好好调养。
那群副将看袁鹏啸虽惨,好歹也是活着回转,心情稍稍好转,但对魏无忌的怨念,无疑更盛。
营帐中,只剩下自己人。
戚存玉直言不讳地道:“我看袁鹏啸八成是投敌了。”
阎王殿峡谷中,敌人众多,袁鹏啸只带数十亲兵,冲杀进去,绝无生还的可能,除非是跟敌人有所约定,才被放回。
盘牧点头道:“看他身上的伤口虽多,却没有一处是致命的。”
“别说致命,都没有比较深点的伤口。”高树满也忍不住插嘴。
这几人的能力,无疑都很出众,有他们在,若全军将士都能听从军令,平乱方腊当大有希望。
魏无忌起身来到沙盘前,轻叹道:“我们再好好研究研究,明日必须攻破阎王殿。”
众人精神微振,只是叛贼对阎王殿峡谷的镇守,水泄不漏,毫无破绽,一天之内想要攻破,希望不大。
阎王殿就如同是个死胡同,只要有敌军镇守,就得用十倍以上的兵力强攻,用尸体堆出一条大道。
上回苏瑞能帮袁鹏啸攻破此谷,只因守军贪功,才会中计。
事后,青州知州颜旦被方腊痛骂一顿,随后便下令驻军只需镇守,不管其余,并且增兵五千,共计一万精兵镇守在此。
沙盘精致,完美呈现出阎王殿峡谷的地形。
无论从哪边进攻,都讨不到好。
戚存玉自诩军事天才,自幼熟读兵书,可真的到了实战阶段,仍感头痛。
阎王殿峡谷毫无破绽,只要敌方不犯错轻出,纵然有十万大军,也难以攻破。
苏瑞的引蛇出洞之策,已经用过一次,再用怕会毫无效果。
众人愁眉不展,越看越觉得心寒。
聂小池率先放弃,懊恼地道:“铜墙铁壁,这……怎么破?”
“且不说我们兵力不足,仅有的三万人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