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曾不止一次对县令行贿,可都被拒绝了。眼下有讨好他的法子,安以泽当然不会放过。
“不如,我们一起吃个饭?正巧,本少爷在楼上摆了一桌。”想要和县令结交,自然要从同桌而食开始。
有了县令的帮衬,以后很多事情就会变得好办了。没有不贪的官,只有送礼没送到位的行贿者。
赵鸿意毫不犹豫就回绝了,“不必,本官还有公务在身,不便多留。”
可惜赵鸿意就是那个不贪的官。
“那还真是可惜啊。”安以泽一双眼,夹带着几分邪狞,瞟了莫小棋一眼,“你真走运。不过你放心,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安少爷!”赵鸿意上前一步挡在了莫小棋面前。
莫小棋看着面前的背影,心里一阵温暖,还是第一次,有一个男人肯站出来保护自己。
“多谢赵大人。”她低声道谢,可声音被淹在人潮里,赵鸿意根本没有听见。
安以泽轻哼了一声,越过赵鸿意看向她。
这个女人,果真是命硬,寒冬腊月的天气竟然没能冻死她。
她竟然还敢瞪自己?有趣得很,有趣得很。
看着安以泽进了酒楼,赵鸿意这才示意莫小棋赶紧走。而安以泽已经重新站在了二楼居高临下看着二人。
“莫小棋,呵呵,放心,再见面的时候,你一定会跪下来求我。”
“又被大人救了一次。”莫小棋感激一笑,递还给赵鸿意一样东西。
他接过来一看,是一两散碎银子。
“既然是帮你,就没想收回来,你还是拿着吧,就当是给孩子的见面礼。”越过莫小棋,赵鸿意将银子塞进了孩子的背带里。
“多谢大人。”莫小棋也不推辞,反正银子谁也不嫌多。
赵鸿意点点头,心里担心安以泽再派人尾随莫小棋,当下决定送她回家。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这是赵鸿意最关心的事情,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肩上扛着老人和孩子,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打算?不谈那些,赵大人,为了感谢你帮助我,不如,我请你吃个饭怎么样?”莫小棋停在一家饭馆门外,小二正懒洋洋靠在门口。
赵鸿意略一思索点头说:“好,那就先多谢你这顿饭了。”
二人往里走的时候,小二眼睛发光,赶紧将两人招呼进门。
一进门,莫小棋就发现这家名为“闻香来”的饭馆十分冷清,半个客人也没有,难怪小二会无所事事靠在门口。
“二位想吃点什么?”小二十分热情,眼巴巴看着两位客人落座,连忙提了大茶壶来倒茶。
“嗯,你们有什么招牌菜?”莫小棋随口便问。
见小二半晌搭不上话,赵鸿意这才开口说:“上些家常小菜就行,两荤一素一汤。”
“好勒!”小二忙不迭点头答应转身进了后厨。
“这家‘闻香来’生意好像并不好。”莫小棋把背上的孩子抱在了怀里,孩子不停用双手拍打着桌面。
“这县里,生意最好的就属安家的酒楼,这些不大不小的饭馆,被安家整得七零八落,关张了好几家。”赵鸿意很是头疼这件事,他也曾试图帮扶这些小饭馆,可这些饭馆怎么都招揽不来客人。
“难怪。”莫小棋点头,“安家财力雄厚,安以泽又诡计多端,背后做些小动作,这些小饭馆开不下去也是正常。”
“是啊。”赵鸿意盯着小孩子看,孩子也很高兴朝他挥舞着双手,嘴里含含糊糊喊着,“爹,爹爹。”
“这孩子真可怜,这么小就没了爹。”赵鸿意眉头紧锁,伸手就将孩子抱在自己怀中,“小娃娃,叫什么名字呀?”
“叫树儿。”莫小棋抿嘴,“这孩子的爹,本来就不管他。在不在也没有什么差别。”
“我听说了,你相公好赌酗酒,成日里对你们娘儿俩不是打就是骂。”赵鸿意眼见孤儿寡母可怜,心里下定决心要保护好他们。
“爹,爹爹。”树儿贴在赵鸿意身上,眼巴巴抬眼看着赵鸿意,他才一岁,正是学叫爹爹的时候。
“哎,树儿真乖。”怕孩子失望,他只能点头答应。
得到回应的树儿,叫爹爹叫得更欢了,赵鸿意也一声声答应着。
“树儿,不许乱叫了。”莫小棋小声呵斥道。
“没关系,树儿没了爹,我们又有缘分,我就做他的干爹,干爹也是爹爹对不对树儿?”
赵鸿意这么一说,莫小棋也没招了,于是树儿多了一个县令爹爹,虽然是干爹。
“真是为难你了赵大人。”莫小棋感激道。
“我现在是树儿的干爹,我们可就算是干亲家了,你叫我名字吧!你应该知道,我叫赵鸿意。”他知道,只有这样,他才能有理由随时保护这对可怜的孤儿寡母。
莫小棋一时间也叫不出口,幸好这时候小二端着菜来了。
“来,这是客官您点的两荤一素一汤。”
看着桌子毫无食欲的菜,莫小棋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这家饭馆没有生意门庭冷清了。
做为一家饭馆,菜的味道和服务一样重要。
空有热情却对自家菜色毫不了解的小二,加上食色全无的菜,生意能好起来才叫奇怪。
抱着试一试的心情,莫小棋拿着筷子夹了一块白乎乎的,看起来是肉的东西。
刚一放进嘴,一股肉腥味儿就在嘴里蔓延开来,无比恶心,她立刻就把那块肉吐了出来。
“怎么了?不好吃?”赵鸿意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