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好像……有那么一点儿道理哈!但是,不能因为是跟凶手认识的人,就也定为凶手吧!见不到确凿证据的郑和无法接受这种说法,于是他追问道:“彼强,我弱,彼尊,我卑,彼长,我幼,须齐又何必行此龌龊?”
确实,当年申君午极其强势地登上了杞国的政治舞台,他大出风头,一时无两,再之后发生的南几之战更是将其推上无人可及的峰巅。当其时,几乎所有人皆认为杞国会再崛起一个新的强大卿族。却不曾想到,人算不如天算,铗崟之战中申君午战死,本来可能会强势崛起的申氏,却只剩下了两个连冠礼都没有资格完成的孺子。
没有了朝堂上的实权,自身又没有过硬的实力,终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封建领主而已。如今的申氏,既无法深入的参与权利的游戏,也不能直接影响利益的分配。而对有关自己国家命运的决策,如果没有强势的君主聆听,想要对其置喙更是难上加难。
就在这种形势之下,还会有人会在意一个小小的申氏吗?
“今日诚不足虑,岂能不畏来日哉?承蒙先君遗泽,大王对君子关怀有加,先君相善的卿士也必会对君子留心关照。然,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也,君子受多方青睐,群力众济,能不虑乎!”
现在的杞王,是近几位登上王座的杞王里面难得的一位有所作为的君主,更不是一个会被卿族随意摆布的人,而他对于申君午的下一任接班人郑和也是颇为关怀,这是不可多得的上佳福运,也是让人心忧的祸患之源。
毕竟,大凡是活着的人,都免不了有敌人,而敌人的优势则往往会成为自己的威胁。申君午是有敌人的,而且现在看来,还是人品不怎么给力的政敌。
听完老家宰的话,郑和有些头晕,浑噩之间他道出了一句心声:“可是,我还只是一个孩子啊!”在他看来,这种手段简直是丧心病狂啊!
这么心狠手辣,斩草除根好吗?自己不过才九岁而已啊!完全是绿色无害的好嘛!申君午那个死鬼得罪了他郁厘须齐,我可没有啊!洒家以后又不会在杞国混,更又不同他争什么!谁会稀罕留在这里啊!
“只是如今而已。”老家宰用略带着寒气的嗓音沉声讲道:“初生的乳虎,亦不能伤人,长大了却要吃人。待到君子行冠之后,朝堂之上必定会有您的一席之地。到那时,非友即敌,君子如若要继承先君之业,那就必定是郁厘须齐的敌手无疑。”
“就不能求同存异,和而不同吗?”郑和弱弱的问道。为什么不能化敌为友呢?难道是政见之敌,就非要生死相见不成吗?
“剑虽两刃,执拿一端,权柄之争,非此即彼。”老家宰说得明白,这是听谁的,不听谁的的原则性问题。
被打击到了的郑和忍不住暗叹:生活,要不要这么残酷?
“他、他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他的眼中还有没有大王了?”郑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激动的问道。
“此人行事一向谨慎,既然敢出手,就必不会留下什么要命的把柄。更何况,大王远在王都,此间之事,皆传自旁人口之中。口口相传,讹传讹变,到得陛前,真伪几何?且待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大局当前,君子以为大王会如何权衡呢?”
“……”听完后泄气的郑和一脸苦相的自嘲道:“那难道自此以后,我就只能龟缩宅邸,不见天日了吗?”
“此非上策也。”
“那上策又是什么?”
老家宰挺直上身,拱手请道:“请君子赴坯下,到武同暂居一时,此乃上策也。”
“坯、下?……郑氏?”一脸不可思议的郑和讶然道。
坯下,那是郑氏一族的封疆,至于武同,则是坯下的都城。就在听到这个所谓上策的短短的一瞬间里,郑和仿佛看见了未来那个悲催的宿命在殷勤欢乐地向着自己招着小手。
这……不就是典型的临阵脱逃吗?要是能保住小命,这个逃脱也就脱了,关键在于,自己去了才会酿成悲剧吧!将来,哥可是会成为那个指挥卫国之战,并且将郑氏一族引向毁灭的男人啊!
老家宰的这个提案一经提出,立刻引起了他人的反对。公开表示反对的人当中,属司马相元与老司寇的态度最为强烈。
老司寇用手连连敲着地面,愤愤的说道:“人不自立,无以立足,申地难道不能保全君子吗?为何还要另寻庇护,如此成何体统?”
司马相元声若洪钟,支持地说道:“司寇所言极是,己不自立,反而要投奔别人。未战先却,犹能常胜,吾不曾听说过这样的道理?”
“郑氏,如何能算是别人呢?难道顾虑一时之声名,就要置君子的安危于不顾吗?”老家宰反驳道。
……
这边想要借势借力,那边主张自力更生,正反两方你一句、我一句,很快便辩论得不可开交。
瞧他们吵得不亦乐乎,郑和便不耐烦的出面打了个岔。他对众人说了适才在梦中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