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桥是个面皮薄的,哪怕她觉得这王有贤就是活该,可这般被人指着鼻子骂下作,还真的是丢不下去这个脸。
王有贤话音落地,那金大叔见周小妹躲到邬桥身后去了,自撸起袖子要进来抓她:“好你个小丫头,我可认得你,今天早上就是你戏弄我。现在想来,那就是引开我,好给我们家少爷下药是吧?真是个坏丫头,你给我出来……”
好在徐氏这会子出去了,邬镇又没回来,院子里这会子只有邬桥,周小妹并蒲磊三人。那王有贤带了孟春和金大叔,也是三人。
可邬桥属于自己这三人阵容里面最年长的,哪怕知道这事情肯定跟周小妹脱不了干系,也只能选择先护住再说。
只上前拦了金大叔:“这位叔叔,小妹是借住在我家的周家幺女,不过是个孩子,哪里知道什么下药,就算您不是认错人了,可小妹绝对不会是您想的那样的,所以这位叔叔还请自重些,莫要让人觉得您欺负一个小童。”
那金大叔既是个赶车的老把式,又被人称上一句金大叔,自也是因为为人很沉稳,看着也是个老实样。
可老实人吃亏了,也生气啊。特别是载在这么个小丫头手里,还还得自家少爷拉的快脱了人性,这好在是出门在外。若是在家里,老太爷可不得扒了他的一层皮去。
“孩子?她这样的坏孩子,我老金这辈子见的还真不多,所以姑娘你还是不要护着她的好,我倒要抓了她,绑到你们村长哪里,让你们大坪村的村长给评评理,这样一个小姑娘,起这样的坏心思,害的我们这般苦,到底是谁家的姑娘,我还要上门找他们家大人评评理去的。”
周小妹听着老金这么说,更是躲在邬桥身后,“乔姐姐,我不要,我不要跟他去,我娘知道了肯定要打死我的。”
周小妹是周家的幺女,上头还有兄嫂,以及一个早已经嫁出去的长姐,自己因为是老来得女。周婶子对周小妹很溺爱,可有些事上也很严厉。
这也是周小妹行为有些无状,调皮但也有礼的原因。
邬桥头疼,周小妹不说话还好,可她这样一说,明摆着就是默认的确是自己干的了。现在连不承认都没办法了,只好说:“金大叔,我看着肯定是一场误会,金大叔你们现在不是都好好的了么,不如咱们私下和解好不好?”
王有贤一听,“想得美,害小爷拉肚子,你以为说句误会就完事了?真当小爷跟你们这些泥腿子一样,小爷身子可金贵的很。”
王有贤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实在是欠揍,可邬桥只得上前替着两个做错事的人赔礼,“王公子,这真是一场误会,是周家小妹一时闹着玩失了分寸,还请王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个孩子一般见识。”
王有贤一听更是火大,踢脚进门,“小爷我就是跟个孩子一般见识怎么了?小爷告诉你,今日这事想善了,三个字:不可能。”
邬桥见王有贤这嚣张的样子,真想一脚踹上去,可身后的周小妹却紧紧拽着她的手不放,正不知该如何时,一旁一直没做声的蒲磊开口了。
“王公子,此事……我也有份,若王公子真要出气,还请冲着我来。”
邬桥一听,眉头都皱了,冲着蒲磊使眼色,可他压根不理。
“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看不过眼王公子欺负夫子,一时气愤之下才出此下策。王公子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都冲着我来吧!”
蒲磊挺直了脊背,仿佛自己做的并不是承认给人下药,反而是要去做什么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事情一般。
邬桥急了,家里没大人,她可就要护着这两个算得上弟弟妹妹的人了,就算真是蒲磊做的,可蒲磊这样站出去承认,那王有贤一看又不是好相与的,真是……
“磊弟,你这是做什么?”
蒲磊却压根不回邬桥,只对着王有贤说,“此事跟乔姐姐没有干系,周家小妹也不过是惹了金大叔而已,最终下药的确实是我,还请王公子不要怒及他人……”
不同于邬桥的着急,王有贤却往院子里的石凳子上一坐,冷笑道:“好啊!冲你来,那你先给小爷跪地磕上三个响头,求小爷原谅你!”
蒲磊脸上不忿,“你……”
“你什么你?方才你不是说有什么冲你来么?怎么,现在跪不下去了?哼!我跟你说,今日你不跪也要跪。”
说着王有贤吩咐孟春,“孟春,去跟大坪村的村长说一声,咱们被村里的恶民陷害中毒,想要他这个村长出来评评理。”
“是!”
孟春应是,眼看着就要转身出去,蒲磊苦着脸,“慢着……”
王有贤饶有趣味的看着蒲磊,“怎么,想通了?”
蒲磊微屈膝盖,他不能让村长知道这件事,不能让邬夫子对自己失望。就在蒲磊双膝跪地准备磕头时,邬桥上前一把拉起蒲磊,“磊弟,你就算给他跪地磕头又如何,这人还是会照样找村长告状,你莫信他的话。”
蒲磊忙扭头看向王有贤,王有贤却一副,老子的确会如此的表情,让蒲磊更是气愤:“王公子,倘若我给你磕头,此事能了了吗?”
王有贤冷笑一声,“真正是可笑,当然不可能!”
蒲磊想到方才自己差点就给这么个无信无义的人磕头,心中更是愤懑。
可他还是只能压着性子说:“王公子,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此事?”
王有贤站起身围着邬桥三人转起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