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幽静的屋中,茶香袅袅,窗外细柳抽芽,草色隐隐可见,细腻的春色似乎让窗外的风都柔和了许多。
可是屋中的气氛却是凝结若冰,透着一股紧张。
屏退左右,偌大的屋中只留下半梦夫人与君涵易两人。
半梦夫人掀起衣袍,坐在自己的主坐上,看向那个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的人,“君涵易,你为何而来?”
“不是夫人您想让本宫来的吗?”君涵易目光冰冷,甚至透着愤怒,“你找了那么多人,杀了本宫那边多次,不就是逼本宫亲自来找你吗?”
“太子这样的开场白,本夫人很难理解。”半梦夫人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过桌边一盆花的花瓣,“还是先说说,你今日来是想得到什么吧。”
君涵易忍住心头的怒意,“本宫中了十日散。”
“哦,十日散?第几日了?解药需要点时间。”
半梦夫人语气轻飘飘的,她随意的态度让君涵易更觉得生怒。
君涵易猛然起身,“不是这个问题!”
半梦夫人看向他,“太子何意?”
君涵易握紧拳头,几乎是在怒吼:“你明明知道的!”
“知道什么?”半梦夫人也站起身来,一步步往君涵易那边走去。
——
距离与嗜杀鬼姬约定的时辰还有一段时间,炎烈与千青已经先去布置埋伏,君九寻趁着这个时间与夏轩晴一起讨论之前各国使者被袭击的事情。
叙述完这些事,君九寻询问夏轩晴:“娘子,你是不是与为夫一样,觉得北琉国才是这个里面最大的赢家?”
“看起来是这样。”夏轩晴点点头。
可是一旁的福伯与周伟东却不怎么明白,“为什么最大的赢家会是北琉国?”
“将军,北琉国现在并没有洗脱之前袭击其他各国使者的罪名。”周伟东询问道,“虽然北琉实力不弱,但是假如沧流与蒙国两国联手,这就足以让北琉吃不消了,何况还有其他几国牵扯其中。”
“因为这件事很快就会有反转。”君九寻开口,“要不了多久,所有的罪名都会被推到沧流国身上,与北琉一点关系也没有,甚至北琉成了其中的受害者。”
“不错。”夏轩晴补充了一句,“现在这些国家对北琉国的指责越猛烈越凶狠,到时候就会化成愧疚,甚至由于理亏他们不得不欠下北琉一个人情。”
周伟东有些明白了,“那这件事什么时候反转?”
“很快。”君九寻目光微微闪烁,“如果本将军没猜错的话,这个反转点应该就在被抓的那个沧流国侍卫身上。”
福伯咳嗽两声,“将军可否说得更具体些?老奴年纪大了,脑袋不太转的动。”
“那个侍卫应该是北琉国埋在沧流国的奸细,到时候他会招出沧流国才是幕后主使,并且提供书信或者其他什么证据。”
君九寻停顿的工夫,夏轩晴接着说下去,“因为有了人证、物证,司空岚不得不处理沧流国的来使从而给这些国家一个交待。到时候虽然会将沧流国国君从这件事里摘除,但是司空岚与沧流国难免有了芥蒂,迫使司空岚不得不站到北琉国那边。”
“其他国家亦然。”君九寻看向福伯与周伟东,“他们不管是出于愧疚还是对沧流国心存芥蒂,大部分都会选择北琉国。”
“至于沧流国,如果他们没有证据证明与这件事无关,那么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原来如此。”周伟东点点头,“还是将军与夫人想得远。如此看来,这个君涵易的心计很深啊,表面文质彬彬,没想到……”
“以本将军所见,他谋划的应该不止这些。”
周伟东不解:“将军的意思是?”
夏轩晴也不太明白地看向君九寻。
君九寻刚准备说出自己的猜测,这个时候一名暗卫进来呈上了密信。
君九寻拆开信件看完,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即将密信给了夏轩晴。
夏轩晴看了看,脸色也变了。
“北琉国的国君遭到鬼影楼的埋伏刺杀身亡,而其胞弟瑞王爷勾结鬼影楼一事,证据确凿已经被打入天牢,等候君涵易继位发落。”
“这个时间点很巧妙,正好君涵易在远离北琉国的宁国,而且还遇刺中毒,绝对不可能参与到这件事情里。”
从而将自己的嫌弃撇得一干二净。
夏轩晴摇摇头,“我从来没有想过,他心中的城府竟然如此之深。”
如果这些真是君涵易谋划的,那么君涵易的心计简直让人觉得可怕。
“娘子,这点从他能坐稳北琉国太子这个位置这么多年,就能看出来了。”
君九寻很乐意踩当初的情敌一脚。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眉头狠狠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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