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望临到了韩家,第一件事便是进入韩家祠堂到柳氏的牌位前上香,柳氏生前待他颇好,在他心中就跟家姐一样早已将柳氏视为至亲。
拜过后去见了韩家大哥,自从发妻去逝,韩家大哥每天都在回忆和悲伤中度过,那会在祠堂里一坐就是一天,韩子然看不下去,让吴印和赵介硬拉着他去店铺做生意,忙碌起来后韩家大哥也慢慢的将心态调整了过来,接受妻子已去的事实。
两人来到了萧真和韩子然的院子里,如以往那般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很快就有下人来给两人上了茶。
“你们打算在京城住到何时?”蔡望临问,家姐是不喜欢京城的,她喜欢广袤的田野,迟早要回乡下。
“子然想多陪陪大哥,这也是我的想法。”萧真喝着茶望了碧波如洗的天空一眼,“大哥就只有子然一个至亲,我们要是像以前那般走了,不知道下次”
萧真下面没说完的话蔡望临懂,以韩家大哥的年纪,只怕下次相见,将是天人永隔。
“我明天去趟帝王山,大概五天后回来。”蔡望临说道:“上山采些草药。回来时,太子妃的药也刚好是用完。”
“我让二名影卫跟着你,必要时能帮下忙。”
帝王山势险峻,蔡望临就没有拒绝。
晚上喜丫烧了一桌子的好菜,都是蔡望临和萧真喜欢吃的,而蔡望临则将自己这几年在各地搜罗到的美酒拿了出来,韩家大哥向来爱酒,品尝到美酒后心情大好,话也多了起来。
一时,一家子的热闹好像又恢复到了柳氏在的时候,时不时的蔡望临会说一些路途上的所见所闻,奇闻异事听得大家一愣一愣的。
吃饱喝足,大家又聊了会天这才散去。
回到院子,韩子然问萧真今个给太子妃诊脉的情况,萧真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事情让人意外,好又似不意外,韩子然听了半响后也只是叹了口气不说话。让。
另一边在宫里,皇帝和太子听到有人毒害太子妃的事后,暗中开始了严查。
入秋之后,天气就阴沉了起来,时不时飘来的细雨将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秋风细雨中。
除了必要的时候进宫,其余的时间萧真和韩子然就在家里待着,或是出去玩玩,日子过得也是很惬意。
在京城待久了,以前不知道的事也就知道了,比如说皇帝虽有几位公主,但已逝杏妃的女儿平成公主却是最为受宠的。
比如说贵女们都不太看得起异姓王爷欧阳家的大姑娘也就是那位六指姑娘。还有斐家的几位公子,那是京城中最受姑娘们捧爱的,特别是三公子斐俊,是京城姑娘们趋之若鹜要嫁的对象。
当然这些只是杂谈而已,真正让萧真和韩子然觉得有趣的是京城的形势,皇帝和几大家族还有守旧党们的你来我往可以说非常的精彩。
今个,两人就坐在茶楼里听着这些消息听得津津有味。
“你说这茶楼的人是为了茶而来还是为了听这些谈资而来?”萧真磕着瓜子笑问身边的男人。
“别人我不知道,但你一定是为了这茶而来。”知妻莫若夫,妻子喜欢喝茶,而且是各种茶,哪怕极苦的茶也能喝出三分甜来。
“茶楼的茶是一绝啊,也不知是添了什么东西,香得很。”萧真吹着茶上面的飘浮,又品了口。
“你若喜欢,我让人从茶馆里买些来。”
“那敢情好。”
“楼下的那姑娘好像是那天在施粥的姑娘。”韩子然他们的位置在二楼,凭栏而坐,探个头就能看到楼下街道上的人。
萧真探去,见一姑娘走进了对面的品肴阁中,幔纱遮脸,手上戴着手套,街上幔纱遮脸的姑娘大有,但遮手的却没有,这般遮着的也就只有欧阳家的大姑娘了,加上她的身影也确实很像。
“她上楼了。”萧真不用探头望,平眼看去就看到欧阳大姑娘上了楼,那阁子的二楼不像这茶楼是栏杆,而是一间一间的厢房,开着几扇窗户。
姑娘家来酒阁吃饭也不是大事,时常会有贵女在酒阁中相聚玩闹,果然,萧真在一扇窗户中看到欧阳大姑娘走了进来,窗户边上还有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姑娘。
“还以为这姑娘没朋友呢。”萧真说这话时,那门窗缓缓关上,只留了条缝隙出来,而她和子然这角度,刚那可以通过那缝隙看到里面的一二情景。
“那姑娘我似乎在哪见过。”韩子然说的是站在欧阳家大姑娘对面的女子。
“应该是哪个官家的女儿吧。”
俩人很快绕到了别的话题上。
茶馆的话题很多,大到朝中诸官员的**,小到哪个胡同里的小门小户,只要来这里,每天都有说不话的话题。
这不,茶馆中就聊起了一寡妇偷人的事,直说这要是在十几年前,那寡妇就要浸猪笼沉塘了,现在朝廷有令,不可以草菅人命,要不然会吃上官司。
不过那寡妇虽然没有沉塘,但被男人的妻子带着娘家人羞辱了一顿,扬言再有下次定要扒光了寡妇的衣裳游街示众。
“你好像对这家女子的做法大为不赞同啊。”韩子然看着妻子满脸不屑的样子。
“自然是不赞同,我要是那家的夫人,会扒光自个丈夫的衣裳游街示众。一个巴掌拍不响,要罚就罚两人,而且男人重罚。”
韩子然:“”
“你说呢?”萧真笑眯眯的看着他。
韩子然温柔的看着她:“娘子说的是。”随即他微拧了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