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疲劳不知何时睡下的贺豪缓缓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坐卧在商场内一间餐厅的角落里。左右身旁各站着一位荷枪实弹的武警官兵。
贺豪左右环视,这间餐厅是西式主题,欧式装修风格。有很多的幸存的群众三三两两的聚在这里。或坐在方桌前交谈,或站立在角落相拥而泣。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痛苦。甚至一些妇儒嘤嘤的哭着,她们显然是害怕极了。
一些人焦急的拨打着电话,即便是传出“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也仍不放弃。挂断后重播,重播后挂断。
“妈妈!我要妈妈……”一个3岁左右的女孩趴在父亲的怀里嚷着找母亲。而她父亲无奈的一边应允着,一边扶额抽泣着。
忧愁充斥于整间餐厅。
武警官兵用无线电联络镇中其它部队,可是消息仿佛石沉大海一般……
陈峥用双手搓着苍老的脸庞,他看上去40有余,身体却很强壮。庄严的面容颇有正气之色。
陈铮坐在餐厅的吧台内,与他并肩而坐的是那个给自己戴上手铐的壮硕警察,这时细细一看。他生着满脸的横肉,怒目翻齿,绝非善类。贺豪看人向来很准。
而这个警察,他其实是中合镇的警察局局长——薛亮。
提起他,中合镇了没有一个不认识他的,因为他流言蜚语人尽皆知。巴掌大点城镇里就有百平房产12套,丰乳肥臀的情人更是多不胜举。每年掠财数以百万而计,他就是披着人皮的吸血饿狼!
感到饥饿的贺豪对身旁持枪的武警说道:“兄弟,能给口饭吃么?”
其实他说话声音并不大,可是在这种消沉肃静的场合下,缝衣针落地都能听到听的清清楚楚,何况他的话语。
“吃吃吃!你一个死刑犯要什么吃食!”薛亮手里衔着烟,走到了贺豪的面前,比比划划的说道。
“呵。”贺豪冷笑一声,俨然不把这个东西放在眼里。
蒙羞的薛亮猛的一脚踢在了贺豪的前胸上怒骂:“要死的狗东西!信不信现在老子毙了你!”
“哎呀!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跟一个犯人致气,胡闹!”陈峥制止道。他倒不是因为可怜贺豪,一个犯人有什么值得可怜的?他是被眼前的事烦透了。不愿意有人在一旁叽叽喳喳的添堵。
其实餐厅里储备的食材只够此时24名武装力量和40余名幸存者吃上2天的。所幸商场中的地下1层,还有一家全国连锁的大型超市,常用物资倒是应有尽有。
可惜——
陈峥从一位在那间超市干导购工作的小子口中得知。在灾难爆发之前,超市的经理安排了二十余位后勤人员整理因为陨石群震击而倒塌散落的货物。病毒爆发后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跑到了这间避难的餐厅中。剩下的人恐怕在超市已经……
这就意味着超市内存在着二十多只丧尸。若说武警官兵持枪碾压进去,它们并不可怕。可怕的地方在于它们分散于整间超市内,还不知道具体的数量!这等于无形的威胁无处不在。一旦出现了闪失。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逃出来的这个小子很自私。脱险的时候,他害怕身后会有丧尸追出来,便拉下了防火闸门的开关。结实的金属卷门就像密闭瓶口一样的封锁了超市与商场唯一的链接通道。所有的丧尸都别想轻易的出来。当然还有落后于他逃出来的,尚未被感染的幸存者。
那个小子到现在也没有忘记那些人扭曲咒骂的嘴脸——如同跗骨之蛆,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的神经!当然,这些事只有他悄悄的埋在了心里。话只说一半,正是这小子的奸邪之处。
陈峥与薛亮两个中层干部重新坐回了吧台里,一边喝着餐厅销售的红茶,一边商量对策。
说句实话,陈峥对于目前的事态一点都不抱着恢复秩序的希望。因为他手下的武警战士已经和多个部门失去了联系。而且手机这种通讯工具失去了信号传输能力。俨然沦陷的不单单是这一个镇子的问题。所以陈峥现在迫切的想搞到一台电视机或者一条网线,哪怕是一台广频收音机。对于部队来说,信息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薛亮这个**的局长可不这么想,他还高兴的想着从灾后重建工程中狠捞一笔,到时候,可以领着他那几个婆娘找个浪漫的地方好好玩玩她们的肉套子。想着滋那滋滋滑滑的感觉就已经让他亢奋不已。
“过了今夜,就能得救了。”薛亮心中暗自的肯定着,将手旁的红茶一饮而尽,接着将还没有吸完的半支烟扔在脚下。狠狠的踩灭。“是的!”他又肯定的自语道。
……
贺豪坐在角落中,挪了挪疲惫的身子。舒缓了一下身子。他觉得似乎没有人发现他那怪异的右臂。
是啊,这么让人惊恐而又混乱的场面,有谁会留意他一个犯人呢?避之不及又怎么会关切他呢?
贺豪将右侧身子扭向墙壁加以遮掩。毕竟所有人都是对他不利的,他这张渡鸦的底牌要藏得久一点才好。
陈峥与薛亮商议了一阵后。制定了一份近几天的自救计划。首先是庇护的群众们,以年龄划分。非壮年者以及妇女儿童担任哨兵,他们负责观察商场外面丧尸的情况。6小时一班。担任3个班次,后半夜的班次由武警官兵派遣人手放哨。
剩下的武警部队负责清剿地下的超市,如果形势不利,负责火力掩护工作。壮年幸存者担任物品运输工作。陈铮是个未雨绸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