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鬼。不辱盛名!
在车内死死盯着贺豪的伍广权,将牙齿咬得咯噔作响。甚至愤恨的骂了一句:“野山驴。”接着他爬出了天车窗,推开先前驾驭佛陀重机枪的士兵,夺下那被厉风吹扫得冰冷的金属枪托。
他舔着嘴角,将晃动的枪口瞄着越来越近的贺豪,甚至还未来得及细细对准,便扣下扳机。
子弹嚎啕着窜出了枪膛,而贺豪居然消失了——他从雪原尽头的一处矮崖跳了下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子弹落了空,同时车队也开始减速。
但伍广权却狠狠的拍打着车棚顶,让金属车身发出巨大的闷响。他将车队中所有士兵的注意力引到身上,指着前方吼道:“冲下去!前方的矮崖不过7米!”
“可下去就是晨光基地的巡防范围了!”旁边那辆上的士兵发出呐喊。
“闭上嘴!一切后果我来承担!那小子跳下去肯定摔得不轻,这是最后抓他的时机了!”
伍广权猜得没错。贺豪跳下矮崖之后,试图用机械手臂率先着陆,并依靠血偿防护的力量,将自己平移送出,然后就势翻滚的缓解冲击力。可早已透支体力的他,没能完成这个驾轻就熟的动作。
机械手臂没来得及撑稳,他便狠狠的扎进了雪面中;胸膛撞在了地面上。让他那好似燃烧的肺部发出剧烈的痛楚。接着他又叉开四肢,像个摔进泥潭中的落水狗一般翻滚了数圈。锋锐的石棱彻底刮开了碎裂的滞影面具。险些碰瞎了他裸露出来的眼睛。脖颈也惯在了地上,差点折断了颈椎。
贺豪狼狈的止住身子后,便翻躺在了地上,望着被照明弹映亮了半边的星空。他好想就这么永远的躺下去。但随着山崖上方传来逼近的行车声,他告诉自己——只有死人才需要休息。
接着,他用机械手臂撑着雪面,缓缓站起,并屈身小跑到了山崖下方,背靠着岩体。等待着那群士兵的到来。
逃不掉了,那就死战!
贺豪将机械手掌落在了只剩下半边的滞影面具上,拭去眼眶周边的血渍。他希望让模糊的视线能够恢复一些,好再看看这个丑陋的末世,究竟是什么嘴脸。
可那血,始终擦不尽。贺豪便将眼睛彻底紧合。并将钢齿咬得咯噔作响。他痛恨自己的无能,若是再强大一些,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就在这一瞬之间。追捕贺豪的车队终于飞下矮崖。那横跨百米的车阵,相继从他头顶掠过。就像一群食腐秃鹫在盘旋着。守着那还没死掉的猎物。
照明弹最后的一缕光亮将空中翻腾的雪尘映的闪闪发亮。
黑白交融的星空下的飘扬雪尘,确实很美,但那却是绝望的美——好似地狱中盛开的腐骨花……
“嘭!哐!嘭……”
俯冲而下的车队扎进了雪面中,所有车辆皆发出剧烈的摇摆,罡风肌肉轿车的减震弹簧直接被压塌,车轮内部的悬挂轴应声而断。然后失控的侧滑出去,重重地翻了数圈后,倒扣在雪面上。
还有一辆vk跃卡,因为转向不及时与邻近的一辆国傲战斗越野车碰撞在一起。两辆车发出可怕的金属撕裂声,然后同时被逼停下来。
而伍广权所乘的那辆国傲,因为一扇天窗中挤着两人。他的前胸狠狠撞在天窗边沿上。所幸他一手握着架设机枪的钢架,另一只手把着车沿,才没有被强大的震动力量掀出车外。而被逼在旁边的士兵就没有这么好运,他惨叫着落在了地上,并被滚滚车轮碾过。爆裂的ròu_tǐ因为束在军服内,所以那具尸体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被踏扁的烂柿子。
其他车辆同样受损,只不过轻重不同而已。
伍广权在喘不过气的痛感中,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因为他看到贺豪就缩在车队后面的山崖下。这意味着至高的权力已经是唾手可得!
痛得说不出话他,拍打着车棚,同时挥手示意没有被摔毁的车辆调转方向,拉成环形的包围圈,将贺豪逼在原地。
“你是逃不走的……”伍广权在心中笑说着,并将佛陀重机枪调转枪口。他告诉自己,一旦车队将方向调正,他将立刻把那个畜牲处决,以免他再度窜逃。
而贺豪则靠着墙体,早已没有了继续逃跑的打算,他将机械手臂护在心脏前,挡着致命的部位。他以破釜沉舟的心态守着脚下着一寸的土地。
死,也要死得辉煌。
而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状况发生了!
一颗雷霆蝮蛇地对地飞弹,从车队的侧面飞来,而后径直的扎进边缘的东风勇士车内。前端的穿甲弹头,直接贯穿了车体,将内部两个士兵撕成碎片后,又刺进了一旁的东风铁甲!
弹头的引信所能承受的冲撞力达到极限时,终于炸开!
随着一圈火环从东风铁甲车内部向四周扩散开,爆破的烈焰直接撕开车棚,那可怕的冲击波顶着瞬间燃成黑炭的肉块与浓烟冲上空中。
余波震碎了旁边的东风军威前后车窗,然后将火环送入车内。一刹那之间,里面的士兵发出惨烈的嚎叫,纷纷从另一侧的车门中跳出,扎在雪面上——翻滚着燃烧不止的身体。
再次躲过一劫的伍广权,被突然的爆炸吓得趴伏在车顶,堪堪避开了迸溅的燃烧铁片。而后惊魂未定的抬头看了看,那被一枚雷霆蝮蛇穿甲弹摧毁的3辆军用车。
“发生了什么?”他似乎还没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