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愧和内疚像毒蛇一样疯狂地嚼噬着跳不动的心脏,我禁不住攥紧了拳头。
柳妙,你废物成这样,活着还干嘛?她继续没情绪波动地念着,连招惹你的帅男鬼都被你蠢得吓跑了
嘭——它没唧歪完,即被我飞身劈腿狠狠地踹出去近百米,然后重重地撞在马赛克墙壁上,像只气球一样炸开。
腥臭的血肉溅地一大滩,惨不忍睹。
我被吓愣在原地,连白越何时出现都没注意到。
喂,没事了,走啦!他微笑,推了推我。
这才发现自己满脸都**的泪,腿肌里传来一阵用力过度后的尖锐酸痛,痛得我顾不上擦脸,抱腿像只被烫的跳蚤在原地蹦来蹦去的。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爆发出那么强劲的力量和勇气,敢直接向鬼东西出手。
大概是见我泪水和鼻涕泡糊一脸,而且还差点断了腿的样子实在惨不忍睹,催过一句后,白大明星总算憋出些义气,扛起地上的尸袋,轻松地向前走去。
我像个被啃走脑袋的未成品僵尸,哭丧着脸,一拐一拐地跟他顺畅地走出殡仪馆的厅门。
杨纪和花苓果然就候在门外的银超跑边上,见我们就马上走过来接去白越手里的尸袋。
门外除了白越的超跑老婆,还有那辆黑色的奔驰保姆车。尸袋被花苓噼哩啪啦地贴上好几道黄符,然后塞进了保姆车的后车厢。
你不是怕被监控摄下来了吗?忽有灵光闪现,我不由喃喃地回头问白越。
没事,障眼符的钱我记在你头上的。白越见花苓和杨纪上了保姆车,给他作了一个ok的手势,他冷哼一声将我拖上自己的超跑。
车门一关即狂踩油门,又开启末路狂奔模式。
我将头探出车窗,正好看见保姆车跟这车背道而驰,迅速拐向道的另一个方向。
喂喂,他们带着我的身体这是要去哪里?我急了。
帮你另找个地方冰存起来而已,又不会去煮来吃掉,惊慌个屁啊?!白越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从方向盘上腾出一只手捏住后颈将我拽离车窗。
妙妙,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活人,特别是女人,他见我扭来扭去坐不安生,捋了把有腔有调的板寸头,顺过口气后神色高冷,渺小如虫豸轻浮如柳絮,却总以为天方地圆朗朗乾坤只装她一个,不知是哪里来的底气。
啧,这么具有文艺腔的吐槽本姑娘深表敬仰——壮士,请干这了碗充满直男癌酸腐臭的翔!
但他突然跟我吐这么槽算是什么意思?!
不过对自身小命的怜爱,我只能在心里呵呵:那你家还想在阳间延续血脉?那岂不成了讨厌狗却要被狗ri还得产下一窝活狗仔的悲催节奏吗?
看着这位嫌弃女人类的活尸男,本姑娘又幽然升起些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感慨。
对此中二骚年深表同情之余,决定把他从推荐给闺蜜的一百位好男人的名单中剔除嗯,我家朵朵决不能嫁给心理扭曲的厌女鬼男,哪怕他腿长腰细易推倒!
而这位直男癌患者也懒得再理我这个渺小如虫豸的伪人类,专心致志于把他家超跑老婆操成波音大灰机。
我只能贴紧车椅背,配合地把自己当成一条正在风干的大咸鱼。
当车停下之时已是月悬当空,夜已近午。
眼前这块地方,眼熟得让我着实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