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是个记仇的人,当初清莲和清月曾经向他要回了丸珠,这件事情,他一直耿耿于怀,正如白冉昔日所言,娘子只有两个,却再也不肯把清莲和清月娶过门来。
可今天,他的心思变了。
不只是听了清风的劝说,而且还有李伏的缘故。
李伏走了,白冉疼的彻骨。
他需要家人,清风说的对,只有家人才是真格的血脉。
陈达定好了日子,三天后,家里摆好了酒席,眼下日子依然拮据,本来想给清莲和清月置备些好首饰,可实在拿不出太多银子,至于老叫花子的彩礼,不过是几坛子陈年老酒。
好在清莲和清月不计较,黄芙和魏香也出手帮衬了不少。
喜酒桌上,黄芙把嘴撅的老高,打心里觉得不痛快,多喝了两杯便撒起了酒疯,几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摁住。丽娘低声对清风道:“早知当初把她一并娶进来就是了。”
清风道:“这却不急,等我再看些时日,信得过的不在乎多等两日,信不过的却不能进咱们家门。”
酒足饭饱,白冉兴高采烈,先抱起丽娘和清风一人亲了一口,又对众人道:“蒙娘子疼爱,蒙诸位关照,白某却算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诸位随我饮过此杯,白某当真要去做神仙了!”
陈达笑道:“做神仙好滴呀,做神仙好滴呀!掌柜滴,什么时候度我们一并成仙吧!”
白冉嗔道:“扯你娘淡!是我娶媳妇,哪能超度你?”
众人哄笑一团,共饮了一杯。
白冉擦了擦嘴,又道:“诸位若是无事,我可真去洞房了!”
陈达道:“我们能有什么事滴呀?”
白冉又道:“今后只过神仙日子,烦心的事情可莫再找我。”
陈达道:“哪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呀!”
白冉又道:“这话当真么?”
陈达道:“当真滴呀!”
白冉放声笑道:“诸位只管吃喝,我且成仙成佛去也!”
白冉回身去了新房,丽娘低声对清风道:“他说什么烦心的事情?”
清风看了看李青,道:“你却没看她终日丧着个脸?”
丽娘道:“难道她也想嫁给咱们相公?”
清风摇头道:“这事情我问过她,她若是答应下来,我也不会赶她走。”
丽娘道:“看来是有别的心事。”
清风道:“管她什么心事,既然她不肯说,终究还是个外人,既然是外人,她的事情咱们也少管。”
白冉进了新房,清莲和清月带着红盖头,静静的坐在床边。
白冉上前掀起了盖头,仔细的端详着两个娘子,平日里形影不离,如今见了白冉,纵有羞涩,却也掩不住那份柔情。
白冉捏了捏清莲的脸蛋,问道:“那日当真吃奶了么?”
清莲咬咬嘴唇,硬着脖子道:“吃了!”
白冉又问清月:“那日当真品箫了么?”
清月低头道:“但凡为了哥哥,我们什么不肯做?”
白冉笑道:“当真什么都肯做么?”
清莲和清月面颊红透不作声,白冉放声笑道:“今夜要做的却多了!”
不光今夜做的多,日日夜夜做的都多。
五个如花似玉的娘子伴在身旁,更加坚定了白冉要长生的念头。
他带着清月重新整饬了藏经阁的藏书,关于长生的经书,粗略算来当有四千多卷,且不说研习法术,就是一天一卷翻阅下来,也得翻上十年。
这也难怪,但凡修行之人,十之为长生,长生的典籍最多,真伪难辨,优劣难分。
白冉也曾向老叫花子求助,老叫花子叹道:“世人谁不想长生,只是这机缘和造化千年难得一遇,你若不曾误入歧途,凭借纯阳之体,修炼个三五十载,或许能找到法门,而今已然是半残之身,却不要痴心妄想了。”
这老叫花说话忒不中听,手脚健全,凭甚说是半残之身?
好在白冉有耐性,且抱着那四千多卷书一本一本读了下来,时光荏苒,转眼又到除夕,白冉学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手段,穿墙入户,隔空取物,喷火戏水,耍的不亦乐乎。众人连哄带捧,叫好不断,老叫花子哼一声道:“这等手段也好出来卖弄!”且找个清净地方,带着胡三喝酒去了。
吃罢年饭,再赌围棋,想起去年胡贤和李伏对弈,李青神色更显凄然,魏香低声道:“还没有胡贤的消息么?”
李青不作声,忽见清莲急匆匆走进房里道:“哥哥,有人来投栈。”
白冉皱眉道:“哥哥,哥哥,却不让你改口叫夫君么?”
清月笑道:“我们不好改口了,叫着哥哥心里踏实。”
白冉道:“又是大年夜来投栈,你且看仔细了,来的是人还是鬼?”
清莲道:“既不是人也不是鬼,好像是群妖精。”
陈达道:“妖精也好滴呀,我就是妖精滴呀,开门做生意,收了就是滴呀!”
清莲道:“她们好像没钱,却还非要投栈。”
白冉怒道:“没钱投什么栈?打发他们去吧!”
清莲道:“打发不去,黄芙和她们打起来了。”
白冉皱眉道:“好大胆子,敢来我这里胡搅蛮缠!”
清莲道:“她们说认识陈掌柜的。”
白冉看着陈达道:“当真认识你么?”
陈达道:“这个不好讲滴呀。”
白冉道:“认识你又怎地?认识你就能不给钱滴么?”
清莲道:“她们抱着孩子,非说是陈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