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您好,我是段墨。”段墨恭敬的打了个招呼。
“段墨好,不用拘谨,放松点。”王教授放了背白水在段墨面前,笑呵呵说道。
段墨点头,“我希望您能帮我回忆起小时候的事,那段记忆对我很重要,麻烦您了。”
“之前在电话里我们也简单聊了些,再接下来的过程中,我希望你能跟着我的引导,不要抵触我,抗拒我。如果过程让你感到痛苦,你就捏紧拳头,这样能帮你醒来。”王教授放了根大头针在段墨手心。
“好的。”段墨躺在软躺椅上,选了个舒适的位置。
“那就开始吧。”王教授将屋里的灯调成暖色调,声音放软,像是和煦微风轻轻抚摸着段墨的每根神经末梢。
跟着我一起深呼吸,慢慢的把气吸进来……慢慢的把气呼出去……
想象着吸进来的所有氧气都是温暖的,快乐的……
呼出去的是所有的二氧化碳,所有的烦恼和所有的忧愁……
现在我要从1数到20,每次间隔5秒,我每数一个数字,你都会感觉到更加的放松,更加的放松,更加的舒适,更加的舒适与更加的宁静,更加的宁静……
……
我每数一个数字,你都会感觉到更加的放松,更加的放松,更加的舒适,更加的舒适与更加的宁静,更加的宁静……
“告诉我,你现在看到了什么?”
空旷的走廊尽头,有一扇巨大的门,段墨推了下,没有推动,再次推时,门开了……
门外是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两个小朋友在玩耍,段墨走了过去,小男孩正趴在地上打电话,小手不安分地揪着草坪,小女孩坐在手推车里手舞足蹈,对着她咯咯笑。
一个陌生女人出来了,她从包里掏出一张手绢,捂住小女孩的脸,不大一会儿小女孩像是睡着了,双眸紧阖,粉嫩的小嘴微微张着。
女人把小女孩抱走了。
男孩还趴在地上揪草打电话。
他脸上洋溢的笑可真刺眼。
画面一转,段墨突然来到一片荒芜废墟之地。
这是一栋废弃的大楼。
小女孩换上了粗糙麻布,一双清澈的大眼木木的看着四周,她身边还有好几个像她一般大小的小孩,有男有女。
有个小女孩哭了,她哭的很伤心,撕心裂肺的哀嚎着,这时楼下上来一个粗壮大汉,他粗糙将小女孩拽起,取下嘴上的烟头朝小女孩身臂摁去……
小女孩哭的越伤心,他摁的越欢快,脸上的笑越发森然恐怖……
每天会有不同的人从这里进出,有时是带有里面的小男孩,有时是往里送进小孩,躲在角落里的小女孩变得更加消沉,圆乎乎的身子瘦的只剩下一层皮囊,脸上那对眼睛显得更大,更邪魅。
有人来了,小女孩被带走了,男人粗糙拎起小女孩后衣领,被拽起的袖子下是条条扭曲狰狞的疤痕。
小女孩坐上一辆绿皮火车,接着是臭烘烘的乡村大巴,接着是一辆牛车……
小女孩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由白天到黑夜,从太阳到月亮……
她被关在一铁笼里,旁边是一条体积比她大更多的大黄狗……
小女孩不喜欢大黄狗,因为它要咬她,很疼,很疼。
小女孩终于从铁笼里放了出去,她走路走着跛脚,脚踝处有一大脓包,还淌着黄水,不过她不能停下来处理伤口,她要干活,干好好多农活……
小女孩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周了,最开始还会有人给她送饭,喂她喝水,到现在已经没人管她,她被扔在草堆上,身旁是一破碗,里面泡有一窝窝头……
她似杂草,顽强而蓬勃。
小女孩长大了。
小女孩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照顾摇篮里的小孩,笨拙的用木勺喂孩子吃饭。
木然的脸终于有一丝破裂。
刚还是晴空万里,突然间天上飘起了雪花。
小女孩穿着破棉袄,怀里抱着一酒**子往村口小卖部跑去。
酒还没有买到,**子已经碎了。
她再次被人掳走。
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曾经那栋破楼。
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又没了,她的手臂被人生生拧脱臼,被扔在扔进一堆“残疾”儿童中。
也许她该庆幸她现在的模样。
晚上,一醉醺醺的大汉走进了隔壁屋,哭叫声,辱骂声,鞭子抽打声……
小女孩害怕极了,一晚上不敢入睡,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第二天,她被送出去乞讨时,隔壁屋也有这个小孩被扔了出去。
她没有穿衣服,光光的,身上布满紫红色掐痕……
鲜血染红了小女孩的眼。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拧下手臂,从痛不欲生到麻木习惯,她现在不用人看管,自己就会拿着碗去街头买惨要钱……
她知道,如果不乖,就会像隔壁屋的小姑娘。
她害怕死。
她病了,病的很严重,比上次还要可怕,她的身体起了很多脓包,又臭又恶心。
半夜她被人扔了出去。
她趴在地上,像被抛弃的野兽呜呜哭着,身上很痒很难受,她快死了……
有一双温热的手攀上她脏兮兮的脸。
“妈妈……”
那一年,小女孩4岁。
段墨醒了,她坐起身,眼窝酸涩。
王教授递给段墨一张纸巾,“擦擦泪水。”
难怪觉得脸痒酥酥的,原来她哭了。
王教授掏出一家用药箱,拉过段墨的手,她的手心已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