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嘛啊,大冷天开什么窗,要死啊!”
“卧槽!好他妈冷!谁他么把窗户打开了!”
“喂!垃圾桶旁边那个,把窗关上,那女的,嘿,跟你说话呢,喂……”
“操!她不会是个聋子吧!”
段墨托腮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枝杈,没了绿叶红花过多修饰,树枝尽情释放张力,枝条分明,肆意摆弄,树干的美尽数凸显而出。
“谁他么扔的!”一声粗狂的怒吼将段墨思绪扯了回来,只见五前排原趴着睡觉的男生站在桌子旁,阴沉沉的脸上写满暴怒,双眸阴鸷,狠戾的视线从班上学生脸上扫过。
吵闹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刚刚那几个咋咋呼呼的女生头埋得格外低。
段墨瞥见他手里的纸团,嘴角勾起一微不可见弧度。
“那谁,站着干嘛,马上考试了,还不快赶紧坐好了!”监考老师从前门进来,唬着张脸端出教师的威严。
在老师怒目圆睁的国字脸前,那男生暂且服软坐下。
第一堂语文考试。
段墨结果最后一张试卷,规规矩矩写上自己的姓名考号班级,急促的铃声拉响,学子们奋笔疾书。
段墨一手托着下巴,目光在黑五号字体间游走,右手黑色中性笔在指尖灵活转动,一串abcd跃上纸间。
作文题目:以“痕迹”为主题,体裁不限,题目自拟,字数不低于800字。
段墨没有思考太久,提笔洋洋洒洒落下百余字。
交卷走人。
接下来的几门考试,段墨都是第一个交卷的人。
但最后一趟数学考试,出了点意外。
“这是谁的?”监考老师问道,然目光锁定段墨,意思明显。
段墨没理会,继续写题。
监考老师的脸瞬间变得又黑又臭,伸手想去拽段墨的笔,段墨先一秒放笔,“交卷。”
“交什么卷!**,零分处理!”监考老师扯过桌面试卷。
“我没有作弊。”段墨伸手拦住他,认真说道。
这纸团考前就出现在桌脚处,只不过她没放心上,现看来是有人想找她麻烦啊。
至于是谁,她心中有个大概。
“证据摆在眼前还不承认!像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一天到晚不思学习,尽搞些邪门歪道,现在还有学校替你们顶着,以后,等你们走出社会,那就是警察局在等你!”
这话不仅是说给面前女生听,更是说给整个班上不思进取,游手好闲的学生听。
段墨拿过纸团,摊开放在他面前,“这纸团在考试前就在我桌脚旁边,是你没有注意到,纸上写的垃圾,没一个能与我的答案对上,最后,如果您坚持说我作弊,可以调监控。”
处惊不变,坦然自信。
监考老师没料到这女生看起来瘦瘦弱弱,竟是一块铁板,不过这种学生他以前也遇到过,抓到作弊死活不承认,非说别人故意整他,最后铁证如山,还不是乖乖认错道歉。
“还敢跟老师犟嘴,现在立马跟我去监控室,我到要看看,在监控面前你还怎么跟我倔!”
“有完没完了。”前排男生一脚踹向桌子,后仰着的腰身痞痞靠在后排桌背,斜眼看向监考老师,“这他么不是菜市场,要吵滚出去吵!”
监考老师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的后退,见所有考生都看向他,整张老脸瞬间红的发黑,“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学生,我是老师,你就是这么跟老师说话的!”他瞄了眼桌上的试卷,嘴角牵着一丝鄙夷,“一个半小时连选择题都没写完,也好意思在这儿跟我大吼大叫!你也别考了,十分零分对你这种人反正也没区别。”
“这是怎么了?”出去上厕所的另一位监考老师一回来便瞧见师生对峙,空气中好似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紧迫,那男生看起来就不像‘好学生’,这位老师也是个暴脾气,至于那女生又是怎么回事。
“张老师,我们出去说,其他人,别趁机东张西望,自己写自己的试卷,专心考试。”
“张老师,这是怎么回事?”教导主任问道。
“这名女生**,男生扰乱考场纪律,公然挑衅教师威严。”
“我没有作弊。”
“证据摆在眼前还想着狡辩!那你说这纸条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它偏偏就出现在你桌子旁边,谁传给你的,同伙是谁!”张老师将纸条拍在桌上,玻璃杯的水一颤,水波荡漾。
段墨念出一串字母,“aaaaabbccccd。”
教导主任没听清,“你说什么。”
段墨说,“数学答案。”
教导主任看了眼纸团上的字母,勾唇说道,“光凭这一点不能证明你没有作弊,但这纸条是在你桌旁边捡到的,我们有理由怀疑是你在跟别人传答案,除非你能证明这纸团不是你的。”
段墨面色不改,“监控。”
“你们考场的监控器出故障,碰巧这几天用不了。”主任无奈道。
“那就对字迹啊,是谁不就一目了然咯。”男生垮塌着肩,软绵绵靠着办公桌,打着呵欠漫不经心说道。
“我知道是谁。”段墨说道,“第四列第五排,穿黄色连帽衫,鼻子上有一颗痣。”
主任好奇看着段墨,“你怎么知道是她?”
段墨瞥了眼主任手里的纸,“上面有她的臭味。”
“还有十五分钟打铃,张老师你先回考场继续监考,这两位学生先留在这儿,等考试结束你把那位穿黄色连帽衫的考生叫来,连同她的试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