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转过身去把旁边的少年唤醒,但是一想到之前两人的约定,她立马打消了这样的念头,而她十分后悔,为什么自己会想出那样的比试,简直是搬起石头去砸自己的脚嘛!
突然,少女的眼前出现了两条黑线,少女就着差劲的视力决眦瞅了很久,试图辨别出那东西的真面目,然而直到观测到黑线的移动轨迹后,少女才惊悚地确定那是人类的腿!
此时,少女感到头顶传来了两道射线,在自己身上锁定了很久,这令她浑身的肌肉紧绷,紧紧地贴在地上装作睡死的模样,一动都不敢动。很快头顶上的射线消失了,正当她偷着空呼口气时,射线再次锁定于她,少女吓得把刚才呼出的空气再次吸入了肺中。
潜入者此时缓缓俯下身,卢笙能够听闻道他那沉重的呼吸声。
然后,有一个柔软的物体搭在她的盆骨上,并沿着侧面婀娜的曲线向上移动。
啊啊啊啊啊!他,他在摸我!他怕不是个变态吧!
当自己的安全底线受到侵犯后,她也不顾包子不包子的问题,正当她欲放声尖叫,把楚归白叫醒一起共御敌患之际,她感受到那只正占她便宜的手停留在她的腰窝处后猛然一僵,随即快速地缩了回去。
卢笙仿佛嗅到了弥漫在空气中浓重的尴尬。
那两条黑线从少女的身上跨过,随即向她身后的少年下手。
少女卸下了戒心,她感到潜入者没有强烈的敌意,八成是个走投无路的小贼,并且大抵已是到了生活不下去的地步,竟然连这种破庙都能成为他的作案地点。
有风从四面八方的漏洞灌了进来,灵活地穿梭了卢笙的七窍,她突然感到脑中恍若被灌了水银一般,意识开始模糊,须臾,她难以支起的眼帘,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翌日,卢笙被少年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喊声吵醒,她一脸怨念地转过身去,望着气得跳脚的少年:“啊!包子,包子不见了!”
“昨天的比试我赢了,今早包子是我的……”卢笙揉着惺忪的眼,对于少年先开口的自杀行为心里一阵窃喜,然而这样的喜悦在理解了“包子不见了”的意思之后,瞬间一扫而空,“什么!包子被偷了!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还好意思说我?昨日那小偷翻进来的时候,你敢说你不晓得?他昨日在这儿作奸犯科的时候,你为何不出声阻止?”
“我我我……”卢笙被他的质问噎得反驳不了一句,“等等,你知道小偷?敢情昨日他干了什么你也都晓得?那你为何不出声,啊?”
“你就这么让他随手把包子顺了去?”
“你是制杖么!”在这一瞬间,卢笙很想把她这辈子知道的所有粗鄙之语全都劈头盖脸地向少年丢去,但良好的修养克制住了她内心原始的冲动。
“早知如此,昨日就不同意你的什么破烂比试,还不如夜里两人分了吃了呢!还有那人是不是变态啊,大晚上把我全身上下摸了个遍……喂,你在那边笑什么啊!很有意思吗!”楚归白看着那个笑得失去自我的少女,红着脸大声吼道。
卢笙好不容易收敛了一些,抹去了眼角笑出的眼泪:“大哥,你很强!”
就在两人打闹之际,卢笙被隐藏在草中的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硌到了手,“哎哟”一声引起了少年的注目。两人扒开了杂乱无章的草堆,发现有一个通体翠绿的佛像玉坠正安静地躺在昨日放包子的地方,玉坠的反面端正地刻着“叶”这一个单字。
“这是什么?”卢笙不懂玉石,好奇地追问身后的少年。
少年夺过那玉石,在手掌间反复摩挲,俊眉轻皱:“这是楚地特产的墨染翠,通常会作为两国交谊的信物。怎么,它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