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府位于关远城的中心位置,这里街道四通八达,战斗的突然性和不确定性平白的增加了太多。
廉峰已经出去开始指挥警卫营组织防线了,朱鸿信的身边就留下了一个排的人在保护着他。想起楼兰还在后院,朱鸿信还分出了两个班的士兵去后面警卫。
要是有人突破了封锁潜入了县令府,在后院没有发现自己却发现了楼兰,恐怕也会杀人灭口,为了以防万一,朱鸿信没有选择相信云姝的身手,虽然他知道这个女人的身手非常的厉害,但是在厉害,在还需要保护一个人的情况下,总是有所制肘的,更何况双拳难敌四手。
县令府周围有四个大路口,总计八个方向的街道,廉峰在每个方向都安排了一百人左右防守,然而夜晚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不利了。
而且这些训练有素的家丁也非常的勇猛。这个勇猛,倒不是说他们武力有多么的强悍,而是他们不怕死的狠劲,前面的人面对朱鸿信这边的枪林弹雨,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直接便冲了过来。
作为地主的家丁,他们的一切,几乎都是这些地主给他们的。更何况,这次地主还给他们许诺了非常丰厚的补偿,如果是战死的进攻的路上,那么他们的家人可以直接得到一百两白银的补偿,同时他们的家人还能出一个人来补上这个人的缺口。
要知道作为地主的家丁,他们在各方面的待遇还是非常不错的,很多人都想成为地主的家丁,这样就不用下地干活,也不用为生计发愁,就连地位,都要提高不少。所以说人都是贱骨头,明明人家才是狠狠压迫自己的罪魁祸首,但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却还是有人趋之若鹜,如果人人都能够站起来反抗地主,那么即便他们的势力再怎么庞大,也依然只是大海上面的一块小舢板。
所以这些人冲击防线起来,可谓是勇猛无比,加上夜色的掩护,基本上付出几十条人名就可以往前推进好几十米的距离。
加上后面弓箭吊射的箭雨,面对巨大的压力,警卫营的士兵只得开始慢慢的收缩防线,然而形势的变化,实在是有些让人猝不及防。
城中的地主有两百多户,大一点的地主也有三四十户,他们平均每户都能够组织差不多一百来人的家丁,所以此时城中作乱的地主家丁足足有两万之多。
这些地主军还有着统一的指挥,大约八千人聚集的城中心冲击县令府的防线,剩下一万两千人分成四个方向,分别在城中的街道上阻击城门方向支援过来的青河卫的士兵。
县令府大门外的这条街道上,朱鸿信正站在这里看着不远处正苦苦防守支撑着的防线。此时已经不想刚开始的时候伸手不见五指,周围已经点亮了无数的火把,把漆黑的夜晚照的跟白天一样。但也就仅限于他们防线周围了,光亮也只能照射到几十米远的敌方,在远的地方就几乎看不到人了。而进攻的地主军也非常的聪明,他们在来到县令府周围后,就迅速的熄灭了火把,让防守的士兵完全看不到远处的地方。
一直要等到敌人冲到三四十米的样子的时候,防线上的士兵才能够看的见人,而这时候开枪射击,显然已经有些晚了。四面八方的敌人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冲击的敌军就如同海浪一样一下一下的拍击的礁石上。可敌军是海浪,朱鸿信这里却不是礁石。他们只有一千多人,夜色下也抵挡不住这么多人的围攻。
终于,在敌军强大的压力下,警卫营不得不放弃了县令府周围的四个路口,全线退守县令府。
而失去了路口,敌军的进攻,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转角位置,成了对敌军来说,比夜色更好的掩护。
廉峰此时已经焦急的有点失去了方寸,他急匆匆的来到朱鸿信的身边,然后满头大汗的说道:“陛下,晚上我们无法完全发挥火器的威力,现在防线被压缩的越来越小,形势非常的不利,我建议趁现在敌军还没有完全合围县令府的时候,直接从这里冲出去,和李指挥使汇合。”
朱鸿信看着漆黑的夜空,轻哼了声,然后说道:“无知,我们冲出去失去了阵型,在城中复杂的地形下,就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廉峰听了朱鸿信的话,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只是这也怪不了他,因为他毕竟没有指挥过什么战斗,所以对这些情况不了解也是正常。
看到廉峰一脸的窘迫,朱鸿信摇了摇头夹着说道:“现在对我们来说只能在这里固守待援,依靠县令府的围墙组织最后的防线。否则,一旦失去了地形的优势,加上突围的时候阵型散乱,在夜幕之下,在四通八达的街道之中,我们手中的火枪就和烧火棍,没什么两样。到时候敌人可以从容的把我们分割包围,逐一蚕食。那样的话,恐怕我们还没有冲到和李汉炳汇合,就先一步被抓住了。“
听了朱鸿信的分析,廉峰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心中顿时惭愧不已。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朱鸿信心中也没有多少底气。从种种迹象来看,他知道敌军应该是筹划已久的这次行动,这就让他非常的郁闷了,他北上攻打关远城,也不过才二十来天的时间,在之前也没有风声说自己要来天宁府啊,怎的这些地主准备的这么妥当。就连手中的家伙,都是统一制式的,弓箭手的箭法,也明显是练过的。
不过此时纠结这么多,也是没有用的。只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些人却是是有过计划的,那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