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李汉炳匆匆的从院子外走了进来,一脸的焦急模样,只是在看到院子里面的情况后,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弄的他心里一阵发慌。
好在朱鸿信也听到了后面来人了,于是他便牵着楼兰的手转过身来,看到是李汉炳,不由得有些奇怪,按道理说他此时应该是在指挥青河卫和敌军作战的,此时却来到这里来找他,想到这里朱鸿信心中一紧——莫不是战场上出现了什么意外?
见到朱鸿信看过来,李汉炳上前直接越过廉峰,然后对着朱鸿信一脸自责的说道:“北城门被敌军大队骑兵冲破了封锁,防守北城门的一个连和支援过去的一百多人伤亡超过七成,马永明和张开霁现在已经从北城门带着两千多骑兵逃了出去。”
“什么?”听了李汉炳的话,朱鸿信顿时愤怒不已,“你是怎么搞的,这么重要的北城门,居然只有三百人防守?”一下子伤亡几百人,在朱鸿信看来已经非常的心疼了,当下他握着楼兰的手都开始控制不住加重了些力量。
感受到朱鸿信内心的暴戾,楼兰轻轻的用另一只手也握住了朱鸿信的这只手。
大冬天的时候,李汉炳却一脸的汗水,不知道是急的还是累的。
“北城门虽然只有一个连,但是我抽调了一共十挺重机枪放在这里,而且不远处也有其他的军队在,只是没想到马永明和张开霁在城中还有一支五千人的骑兵,他们感觉就像不怕死一样,直接就对着重机枪阵地冲了过去,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就杀伤了他们两千多骑士,但是他们也在付出一半的伤亡后冲到了重机枪阵地,而这短短的时间,周围的军队还没来的及支援,此后他们便冲出北城门扬道,尽量没有漏过一点细节,只是有一点他没有细说,那就是他们冲进重机枪阵地后干的事情。
只是这个情况,不用李汉炳说,朱鸿信也知道肯定不会有好下场,骑兵冲进步兵阵地,就如同虎入羊群,连稍微反抗一下都很难办到。
朱鸿信心中非常的气愤,但现在却无可奈何。先不说他这次过来没有带骑兵,即便是带来了骑兵,敌人已经冲出了包围,在想追到马永明和张开霁也难如登天。
原本他是想抓住这两人泄愤的,但现在看来,不仅没有抓住他们,反而更加的增加了他的愤怒。
朱鸿信深吸了几口气平息了一下心情,然后转身握着楼兰的手说道:“你先和云姝在这里等我,我把城中的事情处理完再来接你。”
楼兰从来都是一个非常识大体的人,她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你快去吧,我在这没关系的。“
朱鸿信又看向云姝,见她对着自己点了点头,然后才对着廉峰说道:“在这里留一个警卫连,保护她们的安全。”
“是,陛下。”
见廉峰出去安排,朱鸿信才又看着李汉炳说道:“走,带我去看看北城门的情况。”
“这,”李汉炳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陛下,这种血腥的地方我怕会冲撞了圣驾。”
听了李汉炳吞吞吐吐的话,朱鸿信一瞪眼,有些恼火的说道:“叫你带路就快点带路,哪有那么多废话?”
“是,陛下请跟我来。“李汉炳无奈只得带朱鸿信前去北城门的位置。
这里是靠近东城门的位置,到北城门大约还有四五里地,朱鸿信一行人快步走了快二十分钟才赶到北城门。
在还没有靠近这里的时候,朱鸿信就问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这让朱鸿信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而从街角一转角,看到北城门内的那一大片空地的时候,朱鸿信的心脏瞬间”怦咚怦咚“乱跳了起来,呼吸在那一瞬间也有些错乱。但好歹他也是在数次大战中走过来的,没有当场趴在地上、
只见整个北城门内的这一片空地上,到处都堆满了残肢断腿的尸体,一直从里面的街道蔓延到城门口的地方,一路上基本上已经看不到有一块没有沾血的地面,这里还算好的,虽然有这么多的尸体,但比起城门口的这一块敌方,那才叫真的让人胆颤心惊。
在北城门这里,能看到的只是一地的肉泥,依稀通过服装可以辨认出来大部分都是他自己手下的士兵,远一些的倒地的士兵,虽然避免了被踏成肉泥的结果,但也几乎个个尸首分离。饶是以朱鸿信这一年多见惯了各种血腥的场景,在这里也依然控制不住自己胃部的痉挛,不过他坚持的没有表现出任何异状,李汉炳看到朱鸿信好像没什么事情,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
等这一股强烈的不适稍微的舒缓了一些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无边的愤怒。朱鸿信一脸的阴沉咬牙切齿的对着跟过来的廉峰说道:“传我命令,不要俘虏。”
这几个简短而有力的字,却透露出一股震慑人心的杀意。
但李汉炳却止住了正要去传达命令的廉峰,然后对着朱鸿信说道:“陛下,请收回成命。城中的那些步卒,也大部分都是一些穷苦的老百姓,过不下去了才跟着马永明他们干的,这里的罪魁祸首是那一支两千多人的骑兵,我们找到他们就好了,还请陛下三思。如果我们杀俘的事情传开了去,恐怕对今后的战局不利啊。”
李汉炳虽然知道朱鸿信正在气头上,但这些话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出来。李汉炳不是一个人,他们一家人都是依附于朱鸿信的,朱鸿信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