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晴朗,早有那勤劳的农人开始了麦的抢收。今年无疑是个丰收年,这可是半年的收成,可不能因为接下来或许出现的天气变化,弄得功亏一篑。对很多农人来说,只有颗粒归仓后,才能彻底安心。
周致雇佣的这辆马车似乎很知此刻周致的心情,奔驰的很快。一路下来,在天近午时的时候,马车已然进了唐县县城,停在了寇家的大门外。
守门的仆役以前早已见过了周致,知晓他是未来的姑爷,哪里敢怠慢,匆匆入内禀报千户大人寇大刚得知了。时间不长,寇家的老管家寇仲满面春风的迎出门外,将周致和齐彦武两个人迎进厅堂。
天气越来越热了,寇大刚此时穿着一件短衣,一脸阴沉的坐在藤条椅上。他见到周致进来,眼皮只是轻轻抬了抬,并没有说话。
周致早就从姐姐周绿云口中得知,这未来的老丈人其实心里是喜欢欣赏自己的,尤其是在自己道试考中了案,得中小三元后,更是对自己欣赏有加,俨然早已把自己当成了女婿。
现在瞧着寇大刚那绷着的一张古铜色的老脸,周致心下不禁暗笑。这老丈人,可真是死要面子呐,明明心里很欣赏我,总是盼着我来定下婚期哩,可表面上却还是冷冰冰的。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长辈,是正五品的千户,又是生在名门呢,自己还是要尊敬恭谨为好。
周致毫不迟疑,当即跪倒磕头,朗声道,“小子见过寇伯伯。”
寇大刚是未来的老丈人,此时周致行跪拜之理,理所应当。寇大刚这才又撩了撩眼皮,闷声道,“你来了,那就起来说话。”
“小子谢过寇伯伯!”周致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站起身。
寇大刚一双眼睛此时就死死盯在周致身上,脸色还是那般阴沉,似乎是灌了多少铅水似的,问道,“周致,你可曾记得你前次来时,你是如何和老夫说的,你要如何对待我家小女涵儿?”
寇大刚总是这样冷冰冰的,直到此时周致才恍惚意识到了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头,不禁就更加恭谨了。
要知道,自己和寇沛涵虽然两厢情愿,但这时候的婚配讲究的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周家已经向寇家下了小聘和大聘之礼,但寇大刚在这件事情上还有主动权,他若是悔婚的话,周致还真是没有办法。
周致急忙答道,“小子记得清楚,小子要让沛涵小姐每日都快乐,小子会像是爱惜自己的性命一样怜惜疼爱她。”
“哼!亏你还记得。说的倒是好听,老夫且问你,你和高昌镇上一家十里飘香酒楼的艺妓李圆圆到底是怎么回事?”寇大刚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周致闻听,立时心里一惊。
说起来周致以为自己对李圆圆不敬,和她一个风尘女子纠缠不清的谣言只是在高昌镇附近盛传,却不曾想到竟这么快就传到了唐县寇家寇大刚的耳朵里。
其实周致虽说对那背后造谣诋毁自己的人十分痛恨,但却也不怎么放在了心上。毕竟是谣言,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可此时听寇大刚问出,立时就重视起来,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特么的!看来那背后毁坏自己名誉的人可不只是想诬陷诬陷自己那么简单,他的用心可是着实险恶,是想破坏了自己未来的美好生活啊。
周致那一张俊逸的脸上微微掠过一层怒气,暗道,行!等着吧,我一定要揪出这背后之人,要他好看。
心里对那背后造谣生事之人痛恨到了极点,眼下还必须要应付未来老丈人寇大刚的咄咄逼问,周致旋即脸现苦楚,说道,“回伯父大人的话,小子的确和几个朋友在十里飘香酒楼饮过一次酒,当时的确听了那李圆圆唱曲,但小子却是和那李圆圆没有半点儿瓜葛,更没有任何纠缠。
李圆圆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如何能和沛涵相比,小子心中只有沛涵小姐。
至于如何出来了小子和李圆圆纠缠不清的说法,小子现在着实不知,想来定然是有人在背后诋毁我周致的名声,小子回去之后定会详查,给伯父大人一个交代,还小子一个清白。”
周致在说话的时候,脸孔严肃,郑重其事。寇大刚一直在细心观察着周致的脸色变化,此时不禁将信将疑。
说来寇大刚生在名门,现在是正五品的千户,经历的事情不少,在察言观色,看人品性方面还是有些道道的。
周致出身贫寒之家,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土气,虽说心机不少,人似乎也狡猾了一些,但人品在寇大刚眼里其实是不差的。按理说周致这样一个人不会出现什么拈花惹草,纨绔浪荡的行径。
可是无风不起浪,既然有了他和李圆圆纠缠不清的传言,还是打探清楚为好,以免等自己的宝贝女儿真的嫁入了周家,才知晓了这周致小子的真秉性,那到时候早已把自己的宝贝女儿推进了火炕,再后悔可就晚了。
“哼!你还没有娶我家女儿进门,就生出这等事来,让老夫如何相信你?
既然你说是谣言,是有人在背后算计你,你要回去查清楚。那老夫就等你几日,你回去之后,调查,给老夫一个合理的解释。
好了,你回去吧!”寇大刚仍然是板着脸孔,冷声说道。
周致不禁叫苦不迭,唉!啰嗦,自己和沛涵的婚事真是啰嗦了。
就权当是好事多磨吧!
只不过就这样走了着实可惜,本来兴致勃勃,欢天喜地的这次来了寇家想要见上沛涵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