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武兄。”
“嗯?”
“二十五年前的事你还记得么?”
“你掉到河里那次?”
“你还记得?”
“差点淹死怎么忘得了?”
“如果今天……”
“你要干什么?”沈南武打断了郁栖柏,谨慎的看着他问道。
“不干什么,随便问问。”郁栖柏笑道。
“你最好不要乱来!别忘了当初我帮你引荐时你答应的事。”许是觉得过于疾言厉色了些,沈南武顿了顿,神色稍微转缓道:“这件事之后我最少也能升为百户,凭你的功劳想加入‘金衣卫’或是在军营谋个一官半职并非难事,等到了军中,想做什么就看你的本事了。”
郁栖柏一笑道:“那是后话了,先去喝两杯如何?”
“好。”
二人说着话已过了路口,再前行二三百步路左右有一间酒楼一间茶楼正正相对,那茶楼甚为古朴雅致,四行题诗,上写:“惯看群山懒登峰,清友诗书夜挑灯。浊酒如何藏高士?闲指山河在其中。”,二人看了一眼,走到酒楼近前,那酒楼的两扇门侧也题着一首诗——‘壮士何须醉桃花?杯杓小酌不还家。自古英雄多豪气,谁言此物不如茶?’,门头匾上写着‘劝君楼’三个字,这家酒馆并不算大,却已传了三百多年,其间地址多有更变,但酿酒之法从未遗失,其酒甘醇不下于‘沁龙楼’的龙涎香酒,故而在江湖上‘劝君楼’这三个字非常有名。‘劝君楼’之所以出名是因为这里所有的酒最少都是十年以上的陈酿,据说第一任掌柜在开酒馆的头十年将所有的积蓄和收益都酿了酒封藏起来,于是每年都会有很多剩余的酒没卖掉,等到第十年的时候便将第一年酿制剩余的酒拿出来卖,第十一年再卖第二年酿制的酒,如此做法一直延续至今。后来‘劝君楼’的酒供不应求,但其只提高了售价,却从不掺假。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的酒楼以新酒兑陈酿售卖,成本低廉,售价不高,口感上很多人也未必喝的出来,这一来生意竟压过了‘劝君楼’,很快这个方法被绝大多数商家效法,一时间家家以正宗陈酿绝不掺假为号,四处宣扬,而这些酒家绝大多数还不及他们酒的年岁长,竟也有不少人相信。等人们发现上当决心再也不去的时候,这些酒家早已赚的盆满钵满,继而摇身一变,换个招牌地址继续。如此一来,‘劝君楼’扛不住了,既不能效法别人砸了自己几百年的招牌,拼价格又拼不过别的商家,降价少了不管用,降价多了赔钱不说,别的酒楼还会暗中购买,买回去继续勾兑售卖,越发使得他们难做。加上近些年粮食价格上涨,酿酒成本增加,钱又越来越难赚,‘劝君楼’的生意一落千丈,如今唯有嘴刁又手头宽裕的阔客才愿意光顾。恰巧沈南武和郁栖柏就是既嘴刁又阔气的客人,于是打从郁栖柏调任京师以来这两人是这里的常客,今天一得空两人便又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