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落座,梁榭也自顾坐下了,老王摇动屋内的响铃,招呼伙计添加碗筷和酒杯,又增了几道下酒菜。不一会,伙计将酒杯菜肴都端了上来,看了一眼老鹰他们三人,微一错愕,也不说话,自顾去了。
老王给三人一一斟了酒,举杯道:“在下王五,人称老王,曾效力钧天九鼎,现京城南门五里外豆腐坊掌柜,今日有幸见到三位,先干为敬。”言罢一饮而尽,向周掌柜一摆手道:“这位也曾是‘钧天九鼎’的人,和在下一同在五鼎主手下做事。”
周掌柜站起身来,双手拇指互扣,如两条纠缠在一起的鱼,抱拳道:“在下周振涛,有幸结识三位英雄。”梁榭见他抱拳的姿势奇特,微微一笑,遂也起身抱拳道:“在下梁榭,‘兴远镖局’的镖头。”他也没那么多客套话。
老鹰率先举杯道:“大力鹰爪门老鹰…..”
胤苍狼接着道:“狼门胤苍狼……”
皇甫道:“皇甫残烛……”
三人似有伤在身,待要起立,老王忙按住了。
言罢,三人举杯就唇,些微抿了一下,便又放下了。老王会意,笑道:“三位多吃点菜。”
老鹰嘿嘿一声,道:“她妈的,我们三人平日里最喜欢喝上两杯,偏偏今日喝不了,你说气不气人。”
老王笑道:“三位豪爽,王五素有耳闻……”
“不是不给王兄面子,实在是我等身体有恙,不便饮酒。”皇甫残烛面无表情地说道。
老王笑道:“无妨,待皇甫老弟身子好了我们再喝个痛快。”怕老鹰他们三人有伤在身不能饮酒,食猪头肉等油腻或生发之物,当下又招呼伙计过来,叫了罗汉菜心,罗汉豆腐等六道素菜,伙计应声自去,片刻后便已将菜肴齐备送来,另附赠三碗汤给老鹰等人。
伙计一笑道:“菜已齐备,三位今日的四物汤便送到这边来了,请慢用。”这四物汤治疗女子血亏,冲任虚损等症甚为有效,原极少有男子服用,但老鹰等三人形容憔悴,有伤在身,显然曾大量失血,用四物汤辅助疗养倒也简单易行,故而这些天每日里‘沁龙楼’均有四物汤相送。
三人端起碗来,大口喝了起来。
老王待三人放下碗来,才向胤苍狼微笑道:“方才听狼掌门音律之中似乎有些愤懑,鹰掌门也颇有怒气,莫非有什么事令三位不快?”
胤苍狼面露难色,看了一眼皇甫残烛,皇甫残烛缓缓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梁榭……。老王会意,道:“梁兄弟是自己人,信得过。”
胤苍狼长吁了一口气,正待说话,皇甫残烛突然截住,道:“事关重大,初次见面实在不便相告。”
“有什么不能说的,真以为我们躲在沁龙楼神不知鬼不觉么?恐怕只有三岁小孩才不知道吧!”老鹰打断皇甫残烛道,他说话很冲,很是暴躁。
皇甫残烛顿时脸色铁青,冷哼一声道:“不愧是大力鹰爪门的掌门人,当真艺高人胆大,就不知掌门的那话还在么?”
老鹰眉毛一立,怒道:“老子快抱孙子了,皇甫老弟还有指望么?”一言不合,两人立刻吵了起来。老王忙帮着打圆场,一面帮两人夹菜,一面劝解。
“自己人就先别吵了,我们在此的事,‘府卫’的人估计早知道了,告不告诉他们也无关紧要……”胤苍狼道。
老鹰道:“还是狼兄见多识广。”皇甫残烛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老鹰一瞪眼道:“哼什么?苍狼兄会看错人不成?接下来怎么办,说出来众人还能想个对策。”皇甫残烛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
胤苍狼点头道:“嗯。”
老鹰道:“京城里的人谁半夜起来撒几泡尿’无根党’都一清二楚,我们三人躲在这儿有些日子了,‘金衣卫’和‘内督府’的人天天在这里吃饭,能不知道?这些天罗掌柜和墨二掌柜庇护的厉害,’无根党’也不好撕破脸拿人;再者,他们也未必想抓我们。”
皇甫残烛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奇论,‘无根党’真是仁慈的紧呢!前脚行刺,后脚狼门便被围攻,比探子速度都快,嘿嘿,真的是未必想抓。”他将‘未必’二字拖得长长的念了出来。
老王怕他们继续吵下去,忙岔开话题道:“三位有伤在身,切莫动气,方才鹰掌门说的阉人莫非是……”
“叫老鹰就行,什么掌门不掌门的,有个屁用,还不是让人撂(liao)倒了。”老鹰不待老王说完,打断道。
老王点了点头。老鹰道:“三位兄弟是明眼人,我便不说也猜得到......”
梁榭见老鹰提到自己,微微颔(han四声)首,笑了笑,周掌柜也是一笑。老鹰接着道:“没错,就是武经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