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离‘月露城’还有多远?”天君不去理他,回头问道。
“大概三百里,不过再有一百多里就是‘卓溪’,过了卓溪就是‘匿州’境内了,那边有钟侯爷镇守,他们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南宫回道。
“老鬼,撑得住么?”
“放心吧,撑到卓溪......就死不了了......”财神笑了笑,有气无力地道。
天君忽然面色一沉,冷笑道:“派出这样的角色,真当我们是死人么?”
“我去看看!”对于杀人,无岁好似有特别的爱好。
“小心些。”布上卿接过财神,负在背上,布上卫则替换了天君给财神疗起伤来。
无岁一个闪身,便已不见。
“嗯?不对,雷宗的人也来了,无壑,云麓,你们两去帮帮他,切记不可恋战,甩掉敌人即可,申时之前在卓溪汇合。”天君神色一寒,双目之中利芒乍现。
“得令!”无壑、云麓应了一声,顺着无岁的方向追了下去。
“雷宗不比风宗......,他们三人挡不住的......”
天君手一挥,打断财神道:“你们先带财神到卓溪疗伤,我亲自会一会雷宗的人。”
南宫一惊道:“天君......你......”
“兵法上有正奇之分,这次我便是那支奇兵!”天君脸上露出微笑,南宫知道,要想骗得了敌人,首先要骗得过自己人,连无岁也料不到的援军,雷宗的人又如何料得到,又如何敢相信一直追杀的首脑人物竟然会亲自断后?
“申时若等不到我们,便不用再等了。”天君言未尽,人已离去。
艳阳高照,炙烤着大地,滴落土中的血液顷刻间被烤的翻起皮来,这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双方战的疲累,也战得辛苦,短暂对垒是休息更是意志的消耗,正如长时间的疲累未必会击垮一个人,可一旦躺下就再也不愿起来一样。无壑的刀已砍缺了口,左脸,右臂,左腿上的伤口兀自在流着血,云麓的枪已断,半只左耳连带着头皮被削了下去,无岁伤的最轻,伤口却是最多。敌人一共二十名,倒下了三名,还有一十七名,一十七名高手,雷宗的高手,在对上这些人之前无岁一人就毫发无损地料理了八名敌人,全部一招致命,甚至敌人都没有看清楚杀他们的人,但这些人不同,很不同。
“怎样?让开此地,许你战神之位如何?”为首之人诱惑道。
“哈哈哈,你若归顺我代天君许你‘雷神’之位。”无岁笑道。
“你当我若雷霆是什么人?”他剑眉一竖,大怒道。
“一名叛徒不屑做的事难道我无岁会做么?”无岁冷哼道。
“天君任人唯亲,排除异己,将偌大的天城纳为己有,雷宗司刑罚,掌刑狱,岂可坐视天城几千年基业毁于一旦?如今雷宗上下不过依律行事,是非曲直,待回到天城自有长老会定夺,何劳你我操心?”若雷霆侃侃而谈。
“雷神能反叛天君,又如何会放过众长老?此刻的长老会怕是由他一人说了便算罢!”无壑抢先道。
若雷霆见利益难以动摇无岁,忽地长叹一声道:“一脉相残,三位真忍心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无岁‘砺山刃’上手,掌缘已泛起灿然刀光。
“好!”一个好字出口,两人电闪而动,转瞬已是数十招交手,过招之后位置互换,心念一动的默契,旗鼓相当的实力,几乎就在同时,二人再度出手,拳掌相交,错身而过,错身刹那尽是耀眼的光华......
血,沿着若雷霆的虎口滴落,伤筋断骨的疼痛,拇指与手掌之间只剩一丝未及切断的皮肉相连,他脸上的肌肉扭曲着。“‘砺山刃’果然比刀更锋利!”
无岁冷冷一笑,双手负后,缓缓背转了身子,一仰头将鼻血倒回口里咽下。“就凭方才的一声叹息,你非无情之人,带你的人走吧,你已经尽力,他不会怪罪你的。”
若雷霆伸手将拇指撕下仍在地上,苦笑道:“来吧,军令状已立,生死在此一搏。”
“等一等!”云麓阻止道。
若雷霆一皱眉:“你要和我打?”他可不愿和山宗武部一名普通弟子动手,如今有伤在身,万一失手颜面全无。
云麓摇了摇头道:“非也,在下敌不过你的‘雷霆手’,我只不过是想和你谈个条件罢了。”
“什么条件?”
“我大隅天城八宗六十四部,有道是大不过的天,高不过的雷,算不过的水,说不过的泽,快不过的风,打不过的山,现今你雷宗虽人多势众,但论武功还是以我山宗武部为最,在场诸人中能胜得过在下的恐怕也只有三五人而已,更何况我方还有个武功远高于我的无岁、无壑两位师兄......”
“直说你的条件,不用拐弯抹角!”对于云麓的话不只是若雷霆,但凡天城的人无不认可,但两宗实力究竟相差多少,却是猜测的多,知道的少。
“好!我兄弟三人非怕死之人,相信雷宗的兄弟也没有怂包,若是上阵杀敌,我们死了也算死得其所,但......唉!”云麓说到一半忽然苦笑一声,没有再接下去。
若雷霆回头看了看身后诸人,见五六名兄弟的伤口上犹在淌着血,其中一名兄弟甚至瞎了一只眼睛......
“时局至今,我们还有退路么?”若雷霆理解云麓的意思。
云麓摇了摇头,道:“局势比人强,整个战局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我们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