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州’。
今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今夜的‘中州’也注定是不一般的‘中州’。
喊杀声充斥着‘中州’大大小小每一个城市,连县城也没有例外,百姓躲在屋里不敢出声,不敢点灯,他们睡不着觉,他们怕,他们怕这些亡命之徒突然杀到家里来,更怕孩子的哭闹声招惹来杀生之祸,他们阻止不了这一切,他们能做的唯有等,等待战斗过去,等待官府出面,等待明天的日出。
官府并没有出面。官府也在等,等待今晚的战果。
农舍外,陆朝华盘膝运功驱毒,东壑与五名‘玄衣卫’守护一侧(一人伤重晕倒)。
随着为首的那名青年一声‘杀’字令出,毒箭、毒镖再次袭来,东壑饱提内元将先前那条棉被又舞了起来,棉被范围极广,毒箭、毒镖纷纷落地,攻击过,棉被收,他身侧两名‘玄衣卫’趁机窜出砍翻数人,复又退回,五名黑衣人长矛挺刺,东壑手中棉被一甩斜抽了过去,带起一股刚猛之极的气浪,五人矛杆齐断站立不稳挤作一团,东壑气息一空,不敢追击缓缓收手,脸色却更难看了几分。这‘煮海神功’厉害是厉害,可也极耗内力,以东壑的修为先前两招使过内力已经有所衰竭,若是休息片刻倒也无妨,可战斗之中敌人岂会给你喘息的机会?东壑深吸一口气,勉力平定内息,侧目看去,身边两名‘玄衣卫’握刀的手指松了几分,再看另一边,先前那两名被困的‘玄衣卫’毒性发作,应变不及,头脸处嵌满了毒箭、毒镖,已倒地不起。
“少帮主,此战我们一举拿下‘扬刀盟’禄堂堂主和大名鼎鼎的‘玄衣卫’二执事功劳大可盖过其他帮了。”一人冲为首的那名青年道。
为首的那名青年冷笑道:“废话,你们还真以为我不如那些老家伙?”
“岂敢,岂敢,少帮主是我们帮的中流砥柱,就是帮主也没有您这样做事干净利落,属下们追随少帮主办事当真直接痛快,其他帮那些家伙前怕狼后怕虎哪里有少帮主这份魄力。”
“说得好,这女人赏你了,玩过之后可要舍得下手。”
那名黑衣人大喜道:“属下谢过少帮主。”
“所有人听好了,女人留活口,男的格杀勿论。”
“是。”
一声令下,六杆长矛刺向东壑等三人,东壑将棉被向两人罩去身子一侧,张左右双臂夹住两杆长矛,双臂用力‘喀拉喀拉’两声,长矛断折,东壑抓起断矛猛地掷了回去,两名黑衣人头脸被棉被罩住不料他竟有这一手相距既近不及躲闪,断矛透胸而入,两人大骇,捂胸退开,血一瞬间已将上衣染遍。
“少帮主,救我......”心知断矛已刺透心脏,一人魂不附体抓着为首那青年叫道。另一人将断矛拔出胸口,血如泉涌,流的更加快了,他不断摇着头,口中喃喃地叫着什么,却是听不太清,他双手死命地将涌出来的鲜血往伤口处擁回去......
两人如此怕死,为首的那青年颇为不耐,甩手将其扫开。
东壑下手狠辣,众黑衣人不由得心中发毛,那两名‘玄衣卫’毒性催发的厉害,只觉得眼前的敌人出手奇快,力量奇大,一矛刺来飘忽难测,有好几条影子,两人只凭直觉勉力抵挡,形势越加危急。
“上!”青年又是一声令下,黑衣人中略一犹豫,又跳出五人,五个人,五杆长矛阻住前去救援的东壑。这五人的武功远教先前那两人为高,出招更加谨慎,东壑不得喘息,内力难继,想瞬间击退五人已是不大可能,再战片刻,那两名‘玄衣卫’先后被刺中大腿扑地倒了,黑衣人举起长矛冲着两人脖子刺去,两人就地一滚,堪堪避过,黑衣人长矛再起,陆朝华顾不得驱毒抓起地上的两人向一边跃开,四杆长矛又再跟上,陆朝华正要还手,忽听得耳边一个声音响起。
“需要帮忙么?”陆朝华一惊,只见两名脚夫模样的人笑吟吟自身后转出,挡在她的身前。
四名黑衣人见有人坏事,手中长矛一抖,又再刺去,两名脚夫侧里一闪避过,手中扁担甩起‘啪啪啪啪’四声,抽在四名黑衣人脸上,四人吃痛,捂脸退开。
“是你们?”为首的青年黑衣人面含怒色,道。
“哎呦,大名鼎鼎的元决少帮主还记得我们两个,难得难得。”原来这领头的青年正是‘元戎帮’帮主的两个儿子之一,元决。
“哼,正愁没处找你们,你们就送上门来了,今天正好一并收拾了,上。”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元决一声令下,六名黑衣人手中长矛刺出,两人闪避之间六名手持单刀的黑衣人趁隙砍来,两人举起铁扁担连番抽打,黑衣人不敢硬碰,近身不得。数招过后,更多的黑衣人参战,两人渐渐吃力,元决正自得意忽听得外围‘啊啊’两声惨叫,声音未止紧接着又是两声惨叫,元决大惊,知道对方援兵已到,当即顾不得陆朝华生死,大喊道:“敌人援兵到了,先杀禄堂堂主。”
一声令下,毒箭、毒镖齐发,东壑肋下硬挨两矛,抽身挡在陆朝华身前,袍袖舞动护住头脸,仗着玄衣护体,身上硬吃了无数记的毒箭毒镖。
“妈的!”元决见东壑又一次捣乱,劈手夺过一柄弓箭,对准陆朝华咽喉射去,对他们来说击杀‘扬刀盟’禄堂的堂主功劳远比挑几个分堂要大得多。
陆朝华侧头避过,‘嗖嗖’两声又是两枚毒镖打来,忽然数柄长刀交织成一片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