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们输了?”酆无常缓缓站起来道。
“哦?”武经国精神顿时一振。
......
京城的雨终于停了,事终于办完了,武经国终于又去了皇宫。
元老、瑞婆婆、孙铭三人出了经国府,向一家酒楼走去,他们觉得很累、很累,比跟人动手拼命还要更累,他们需要点几道好菜,好好吃上一顿。吃是所有人共同的爱好,的确,挣来了银子怎能亏待了肚子?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周遭的一砖一瓦显得透亮而鲜明。日头西下,一夕晚霞映现天际,红彤彤的太阳温和的将阳光洒向大地,那一抹余晖将三人的背影拖得老长老长。
“元老,老婆子有一事搞不明白。”
“请说。”
“他(她)为什么要杀刘师爷?”
“不是他(她)要杀刘师爷,是府督想要刘师爷的命。”
“那刘师爷说的似乎没什么不对,就拿调庄则敬他们回府来说李师爷的计策很成问题,府督为什么还要那么做?”
“我们都小看李师爷了。在布局上讲,调人回来救援的确是下策,可是正是因为这个下策,才体现出在李师爷的心里府督的安全比做成任何事都重要,也正是这个作风,李师爷的过错反而让府督更加放心用他,府督虽明着责骂,心中却是高兴的。”
“那他为何不辩解?”
“这正是他的高明,不辩解错误在己身,府督放过他是府督有度量,府督责罚他实则不过是出出气罢了,若是辩解了,那便会将错误推到府督身上,府督如何下台?刘师爷正是因为不懂得这些才丢了性命。李师爷是府督一直重用的,李师爷的布局府督也是允可了的,李师爷调人回来也是为了保护府督,若李师爷有错,岂不是府督首先识人不明,其次智谋低劣,看不出布局好坏,第三点更重要,府督若是责罚李师爷就等同暗示‘府卫’的人下次他若遇到危险,众人就以刘师爷的方法做,以办事为先,利益为先,不必管他的生死。你想,府督怎敢发出这样的暗示?所以刘师爷那番言辞等同辱骂府督,同时为了立功又置府督的生死于不顾,府督要的是忠于他的人,在忠心二字面前,其他的一切都要靠边。”元老道。“何况刘师爷这事后诸葛的作风着实让人厌恶,他若真有本事,事先为何不向府督说明?何必在事后邀功逞能?这岂不是说我们和府督都是白痴饭桶,只有他刘师爷才是人才,没有他,整个经国府就玩不转么?”
“原来如此!”
“可惜我们一开始未能想到这些,这一点上李师爷赢了。”
“元老文武双全,岂是他一介书生可比?”孙铭道。三人相视一笑。
“老婆子还有一事.....”
“你是说功劳簿的事?”
“嗯。老婆子不解,逆党除了不留、宗宇翔之外并无多么了不起的高手,李念却说的玄之又玄,还有‘谭门’和‘半步堂’徒众加在一起也不过三百来人,哪来的一千二百名高手给他们杀?最可气的是道尊和‘誉王’手下的死也算成是他们的功劳,老身打死也不相信凭他们就能杀得了道尊。这些元老明明知道,却为何任凭他们抢去我们的功劳?”
元老长吁了一口气,缓缓地道:“经国府表面看起来是一座府邸,实则五脏俱全与小朝廷无异,安师爷负责记录每个人的功劳,然后府督再以之lùn_gōng行赏,这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很公平。可你不要忘了,虚报战功本来就是当官人的拿手好戏,此次我们大败而归,唯有酆无常立了一功,府督正对他们另眼相看,即便他们虚报战功也不过是多发点银子而已,府督又岂会在乎?至于抢我们的功劳,那自更不必说了,我们一败涂地没惩处就不错了,还有何颜面争功?”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我们之所以败也是拜他们所赐,若不是项岳等人贸然出手,宗老为保他们一命,何至于受此重伤?此事他们一句不提,反而成了我们办事不力。”
“代人受过原也不鲜见,这场子下一次找回来就是。倒是孙老要当心一些了,下次碰到你的徒弟万万不能手软,要么当场格杀,要么活捉回来任凭府督发落。”
“元老又旧事重提,我会当心的。”孙铭道。
“到了!”一座酒楼已在眼前,三人同时止住了话头,转而议论起花鸟鱼虫来了。
皇宫内。皇帝卧病在床,武经国跪在地下。
“好了,你起来吧。”武经国起身,皇帝又道:“他逾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干嘛非跟他过不去,他爱穿龙袍就让他穿去,反正又不造反,唱戏的不也穿龙袍么,怎么不见你去抓人。”
武经国气为之结,龙神穿的哪里是唱戏的龙袍,这皇帝倒是看得开,穿龙袍还算小事么?你当太子的时候都不敢穿十二章衮冕的龙袍,他一个江湖人岂不是骑到太子头上了。
“爷,这......”
“好了,不要烦朕了,你私调‘龙禁卫’,任思勰私调火器营,朕不也什么也没说么?”
武经国听私调二字,忙又跪倒叩头,道:“事态紧急,爷身子又不太方便,所以......”
“好了,起来,朕知道你们忠心就是了。”武经国复又叩首起身。
皇帝又道:“从先皇祖那论起来朕还是他的侄孙辈,坊间传言我们父子还欠着他的情。”
“爷,坊间什么话都能传出来,不可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