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将这个伺候理解为那方面的需求,便了然的点头,这一仗快则三个月慢则半年,大将军也是正常人,肯定有需求,虽说边境有军妓,或者说到了那边他若是开口自然会有人送来干净的女人,但既然大将军有自己惯用的人,他说要带着又有谁敢有异议?
只有当事人月宁静知道他说的伺候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让她伺候他日常起居而已。
一路行军很辛苦,虽然她是坐在马车里的,马车也铺了厚厚的柔软的垫子,但月宁静还是吃足了苦头,她从小就没有出过这样远的远门,马车走得又快又急,也不是一直都在官道上,她的腰都要断了,屁股也颠的生疼,浑身没有一块肌肉是好的。
在休息的短暂间隙里,她还要去伺候萧毅,再加上吃的也不好,睡得也不好,还没法洗澡,如厕也是个十分尴尬的问题,虽然没生病,但没过几天,她就瘦了一大圈,显得那双眼睛越发的大了。
她总是咬着牙劝自己过两天就习惯了,但直到二十多天后抵达边境,她还是没有习惯。
总算是不用再在马车上颠簸了,月宁静拖着酸痛的身体倒在床上长长的睡了一觉,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萧毅倒是看着跟没事人一样,身姿永远都是那样挺拔,一双黑眸也是沉稳有神的,他要忙的事情比之前在路上时候更多,安营扎寨、与当地的官员接触、重新整合此时的战事信息、商定作战策略、接收物资等等,有时候好几天都见不到人。
但月宁静是下人,除非收到明确的消息说他不会回来了,不然她都要守着。
所以偶尔萧毅满身疲惫的在深夜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月宁静要么是在椅子上坐着打盹的样子,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要么就是伏在案几上睡着的样子。
他目光往她那双柔嫩双手上刺眼的伤痕扫去。
这边下人少,不像是在将军府内,许多事情都要月宁静亲自动手去做,例如烧水、例如洗衣服、熨衣服、打扫卫生收拾床铺等等,这些本来应该是粗使丫鬟们做的事情,这些她原本都不会做的事情,渐渐也学会了。
不过就是原本白玉无瑕的手上多了许多的伤而已被火烫伤、被热水烫伤,还没痊愈,就又被北境寒冷的天气给冻伤了。
萧毅身体健硕,不畏寒冷,所以没有考虑在屋里生炭火的事情,月宁静就算怕冷也不敢提,只能穿的厚厚的,但这样仍然抵挡不住那种寒意往身体里侵,每天晚上她必须给自己被窝里塞个灌满热水的汤婆子才能睡得着,不然一晚上都暖不热被窝。
萧毅漆黑的眸沉了沉,他唤醒她,不过并未使唤她,而让她回去睡觉。
月宁静醒过来后,大眼里闪过慌乱与无措。
“我……奴婢不是故意的。”
“知道,你回去吧,以后无事不用等了。”他声音低沉。
月宁静迟疑片刻,拒绝了。
“这是奴婢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