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扫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在房间里待着?”
“等你呢。”
“傻不傻,万一我不出来怎么办。”
“你肯定会出来。刚才那么大阵仗……隔壁房间的天花板都被查克拉震裂了,也就还晕着的鸣人感觉不到。”
“就不能进去等?你不冷吗。”
“冷死了。”
我不说还好,一说他便狠狠地打了个哆嗦。烧出一截的烟灰抖落在了雪上,把纯白的雪染脏了小小的一块。
“回去吧。又吹冷风又抽烟,我看你的肺是不想要了。”
我随手把他咬在口中已经烧完了一半的烟给拿了下来,鹿丸怔了一下,他没管那半根被我抽走的烟,而是又摸出了口袋里的烟盒。他在软包装的烟盒底下磕打了两下,又把一支新的香烟咬在齿间。
“还说我呢。”他咬着烟,应当是短时间内烟抽的太多了,声音听起来有些哑。说着,他抬起手飞快的在我额上摸了一下:“有点发烧。”
奈良鹿丸这动作来的太突然,我一时间居然没反应过来。直到让他摸了一把才意识到他干了什么。
我半天都没说出话来,鹿丸叹了口气:“打个商量,能不走吗?”
“……不行。”
“那你还回来吗?”
“我也不知道。”
他又叹气,我总觉得他这次跟我见面之后,叹气的次数比以往加起来都要多。鹿丸摸索了半天,翻找出了裤兜里的打火机。我看了一眼,那还是阿斯玛的遗物。
金属制的旧火机“啪嚓啪嚓”的打了好几下才勉勉强强在大雪中燃起一撮火苗,鹿丸点燃了口中咬了半天的香烟,灰色的烟雾飘向灰色的天空中。
“走吧,我送你。”
鹿丸直接跟上了我的脚步,这一路他都没说话。我埋头往前走,他就这么在后头跟着我。我刚好也有点事想对他说,便有意把他带的离旅店更远了些。雪断断续续的一直没停,街头的积雪也没有人来清扫,一脚踩上去都能没到脚踝。渐渐远离了街头的人烟,一时间就只剩下踩在雪面上时单调的脚步声。
从街道走到野外,我在一片干枯却密集的树林前停住了脚步。鹿丸也跟着停下,停在离我约莫六七步远的地方平静的望着我。
“就送到这里吧。”
他想了想,问道:“等你回来的时候要是那个用大刀的白头发被木叶处决了,你会揍我吗?”
“不会。”我故作轻松道:“不是不会揍你,而是我相信木叶的人品。”
“哈?这算什么啊。”
奈良鹿丸有点烦躁的抓了抓脑后看上去很刺手的马尾辫:“我现在……有点理解鸣人那个笨蛋的感受了。”
“既然都理解了,还叫人家笨蛋不太好吧。”
我笑了一下,又叫住他:“对了,鹿丸。告别之前,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你求我一定没什么好事。”奈良鹿丸无奈道:“说吧,什么忙。”
我扬手将忍具包里拿出来的封印卷轴丢给他,他下意识一接,接住却是一愣:“这是……”
“是我哥哥。”我放缓了声音道:“帮我把他……带回火之国安葬了吧。找个能看见木叶,能看见宇智波族地的地方。”
奈良鹿丸的眉头皱得死紧,我蓦地抬眼:“你以前说过,不管什么事,你都愿意帮我一把的。”
鹿丸终于牙疼似的倒抽一口气:“……我真是败给你了。”
我放松了眉眼:“求你啦。”
就算我的哥哥……背负着污名死去,我也希望他能回家。既然生前有诸多遗憾,那至少在死后,他还能看到他穷尽一生来守护的木叶,看到有朝一日,佐助还能回家。
告别了鹿丸,我走向枯树林深处。一个人踩着雪独自走了很远很远,远到我再也听不见除了风声和我自己的呼吸声之外的任何声音,我才停下脚步,背靠着树干倚着枯树开始短暂的休息。
我原想是打扫出一块没有雪的地方坐下歇一歇,却考虑到我现在这个状况,搞不好会在雪地里被冻死,这才放弃了坐下休息的念头。
林中很静,终年被雪覆盖的地方连鸟雀也怠惰起来,偶尔能看见生长在寒冷地带,皮毛纯白的雪兔,躲躲闪闪的在雪堆里穿梭觅食。
不多时,林间响起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惊跑了树干旁的兔子。
我顺着声音看去,身着黑色斗篷,从头到脚都被严严实实包裹住的人影飞快的向着我的方向跑过来。那人气喘吁吁的在我面前站定,还未将呼吸喘匀,迫不及待似的一把掀开了覆在头上的帽兜。
来的人正是在镇子上,借着擦肩而过的机会撞了我一下的香磷。
“慢点,别着急。”见她喘的厉害,我走上前去拍了拍香磷的背。待到她的呼吸声慢慢平稳,我才语气复杂道:“你找上我的时候,就没想过会被认出来吗。”
“……佐助,佐助当时护着我。五大国的人没见过我。”
“那你们胆子也挺大的,前脚在五影会谈宣战,后脚就带着佐助藏在了木叶忍者下榻的镇子上。”
“我们没有,宇智波斑他在铁之国有一个据点,佐助现在在那里。”
香磷咬住下唇,小声嘟囔着反驳道:“是斑那个家伙,他让身为感知型的我出来找你。我原本不想来的,可是他威胁我说如果我找不到你……佐助就会失明。呐,我说,佐助他真的……?”
我面色如常的轻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