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凡再次回到赫顿玛尔的时候，东方已经隐隐发白。身为高阶天空，虽然折腾了这么久，他也没有多累，反而感觉全身轻松。
站在学院大门外，看了一眼东方的鳞状红云，还有那一粒格外晶莹的星辰。
“真好。”林凡轻轻舒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笑意，转身走进了学院。
大门内极为宽敞，一眼扫过，一览无余。
这个点，有很多勤奋的学员已经起床，三三两两地前往校场。在剑士学院，所有普通班学员都要进行集体晨演，演练基础剑法。
这个点，导师都还没开始工作，林凡思索了一下，也朝着校场走去。
此时，校场里的人还不多，林凡目光扫过，他的年龄在这些学员中，只能算是中游。不过，林凡虽然修炼时间不长，经历却绝不是这些普通学员可以相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这些学员比他要稚嫩的多。
……
林凡随意漫步着，经历过战场生死厮杀，再体会学院的宁静，林凡第一次清晰地感觉，这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他不由得想起纳伯森的话，世间哪有什么平静与美好？都是因为一部分人的守护，才有了另一部分人的宁静安逸。
现在，林凡对这一点的认知极为深刻。
他进入战场后，很清楚公国的强者与冒险者在战场拼杀，付出了多么惨痛的代价。
仅仅一年多的世间，公国进入战场的高阶天空，便从近五千人降到了不到两千，这是近六成的阵亡率。虽然他们是为了军功，但不可否认，确实是他们挡住了暗精灵王国的强者。
至于后方的曼达城，林凡听到的消息，是因为阿法利亚山脉兽潮爆发，连圣域魔兽都出动了八头，直接摧毁了阿法利亚营地。之后虚界破碎，连阿法利亚山脉都都成了禁地，这才令暗精灵王国不得不停战。
若暗精灵王国真的兵临城下，公国积累的魔晶消耗完毕，将士们必然要用生命来守城。依据历史的记载，一场大决战下来，两国最起码都会伏尸百万，清理尸体都得半年时间。
“只是不知道，阿法利亚山脉破碎，是好还是坏……”林凡微微皱眉。
对于公国来说，阿法利亚山脉成为禁地，阻隔了暗精灵王国与公国的陆地通道，两国以后开战的机会也会很小。这样一来，米兰达平原只要经过十多年发展，也必然会像奥菲王国的北平原一样，成为真正的富饶之地。到时候，公国子民的日子自然会越过越好。
但对于整个阿拉德位面来说……林凡从虚界中逃出，通过殿灵投影的画面，可是看到过阿拉德位面的界壁，那一处界壁已经破碎了。空间裂缝延伸向界壁内，恐怕就是阿法利亚山脉的位置。
“阿拉德位面会不会也像虚界一样……”林凡一想到这里，就感觉头皮发麻。
虚界破碎的时候，空间裂缝延伸向虚界内部，那种毁灭般的场景，林凡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若阿拉德位面真发生那种事，会不会所有生灵都会死去？
……
就在这时，一道蕴含着斗气的声音回荡在校场：“所有人，集合！”
林凡猛地回过神来，循声看去，只见一位中年导师站在前方的高台上，所有学员都按照班级列好队伍，从北到南，分成一个个整齐的方块。
林凡反应了过来，收敛心情，随意站在一个方队后。
无论如何，位面破碎那样的大事，别说他一个高阶天空，就算圣域强者都会束手无策，这种事只能交给神灵去头疼了。如果到时候真的没办法，他还可以请求殿灵带上亲友离开。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林凡也渐渐摸索出来，殿灵说不会帮他，也仅仅是正常的情况下。若是真的遇到超出他能力的危机，他这个不知道获得什么传承的弟子，殿灵还是比较在乎的。
想到这里，林凡终于松了口气，随意取出了一柄剑。不管将来怎样，他的实力越强，掌控自己命运的机会就越大。
……
“晨演，开始！”那中年男子道。
他话音落下，所有人都随着最前方的学员，开始演练基础剑法。
基础剑法，在大陆上流传极广，几乎所有的剑士都是从基础剑法开始练剑。林凡最开始接触的剑法，也是这一套基础剑法，只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有演练过了。
如今趁着回到学院的机会，他想再次体会学院的气氛，而晨演，更容易让他融入其中。
林凡随着学员们演练着，这套剑法没有强大的招式，劈、刺、挑、崩、扫、挡、撩……一招一式规规矩矩，就是让初学者对剑不断熟悉。
他轻轻闭上眼，剑随心走，渐渐地，林凡的剑法再也看不出招式，虽然还是按照基础剑法的剑招演练，但似乎所有招式都融入一剑之中，融会贯通了起来。
以林凡对剑的掌控与感悟，演练这一套剑法，根本就是教科书级别，一招一式，剑意凛然，带动清晨的寒风，甚至连周围学员的剑都随之共鸣，不由自主地随着他出剑。
三遍下来，很多人都觉得自己今天状态极好，对剑的感悟也更加深刻。
“晨演，结束！”中年导师的声音传来。
正好三遍演练完，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真是舒服……”林凡长舒了口气，只感觉全身筋骨都舒展开来。
他看向东方，太阳已经升起，在天地间洒下柔和的光芒。
“导师们应该开始工作了。”林凡收起剑，